宁彦辰一行三人已经到了京城城外,这一路只要是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潇儿的话便越来越少,三个人的气氛变得很是微妙,楚向晚或许也有些许察觉,但是宁彦辰从未明确说过什么,既然大家都选择不说,她自然也不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让关系变得更加尴尬。
天色已近傍晚,宁彦辰选择这个时辰进城,原因是自皇甫敬垚起兵以来,大周乱象四起,其实战火仍在边关地区,只是四处贪官变本加厉、偷盗也越来越猖獗,因此城防处特意在城门关卡加强巡查,以防有奸细或是流匪进入京城。而每天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是检查最松懈的时候,经上次杭州遇袭之事,宁彦辰处处小心,生怕再暴露行踪,此刻他们三人易了容,跟着人群缓慢地通过城门,可惜有人一早就埋伏在了城门口,等着瓮中捉鳖。
是唐门的人,身上带着一个盛着蜂子的瓶子,这蜂子的嗅觉异常灵敏,只要一只便能成事,唐门的人日日守在这里,打开瓶口,只要经过之人身上有和楚向晚旧衣一样的味道,蜂子就会飞出瓶口,带他们找到楚向晚。
此刻,楚向晚刚经过城门,瓶中的蜂子就飞了出来,唐门的人立刻警觉,但是又不敢跟得太紧,于是放了蜂子去追踪楚向晚他们,自己则立刻回去向掌门报信。
典当行里,唐河接到手下的报信,立刻点齐人马,他放出自己手中瓶内的蜂子,跟着这蜂子去追踪另外的蜂子,约莫一个时辰,他们便已经在城内那个作为无邪山庄联络点的药铺门口站着了。
“向晚,我们在这里休息片刻,若是安全,子时以后我们就回无邪山庄。”临进屋前,宁彦辰嘱咐楚向晚。声音低沉。
楚向晚点点头,便关上了房门。这些日子他们日夜赶路,人都很是疲惫。进了屋子,楚向晚合衣便躺在榻上闭起了眼睛。
子夜将近。楚向晚却还是迷迷糊糊的,唐门的人此时已经潜进了药铺的后院,唐河又放出手中的蜂子,只见那蜂子直接就朝着楚向晚歇息的那间屋子去了。唐河冲着身边的人一招手,示意他们包围在楚向晚的屋子周围。又指派几人去其他的屋子吹迷烟,然后他和手下的两名护法轻轻地上前,将楚向晚的房间门撬开,无声无息地进去了。
若他们不吹迷烟还好,一吹迷烟,宁彦辰和潇儿从小是伴着这些长大的,空气中稍微有些不对,他们便能够察觉,所以,迷烟刚进入他们的房间。宁彦辰便已经醒了。他也是大意了,心想已经进了京城且又是在自己的地方,谁知还是被人闯了进来。他一跃而起,一扫折扇,便已经发出数枚银针,银针直直飞过窗户纸,射到了窗外吹送迷烟之人的手上,他们一声惊叫,那迷烟的小管便已经跌落在地,宁彦辰飞身而出。这些人反应不及,便纷纷被宁彦辰打翻在地。
唐河本已经进了楚向晚的房间,他刚要下手,便听见院内有惨叫声。想必是被人发现了,楚向晚也被这打斗声惊醒了,她睁开眼,便见到唐河等人站在她的床边,她高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唐河一见楚向晚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何非要杀她了,这个女人的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芝兰玉树、落落天成,令人见之忘俗。他知道此刻再不下手,这药铺的人就要冲进来了,于是他举起手中的刀,向楚向晚的脖颈而去。
楚向晚变了脸色,对方摆明是冲着她来的,不然不会不顾屋外的打斗只想立即取她的性命。千钧一发之际,她闭上了眼睛,只能听天由命了。
“什么人?!”唐河突然转了方向,将手中的刀抬起去挡从屋外飞进的银针。
“本公子没问你们,你倒是反客为主了。”宁彦辰急着救楚向晚,已经下了狠手,屋外围着他的唐门众人都被他打成了重伤,潇儿还在外面被人缠住不得脱身,他率先冲了进来,幸好,再晚一刻,楚向晚也许就成了唐河的刀下之人了。
唐河的手下向着宁彦辰冲过去,几人又打在了一起,宁彦辰的功夫绝高,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唐河也看出来了,要杀楚向晚,必须先解决掉眼前这个男人,于是,他从袖中掏出三枚星型铁镖,楚向晚眼见铁镖向宁彦辰的背后打过去,她大叫一声“小心”,宁彦辰一个翻转,铁镖插在了与他打斗之人的身上,那人当场便七窍流血而死。
“你们是唐门之人?”宁彦辰反问,这毒厉害得很,见血即死。
“你以为呢?”唐河手中还有一枚星型铁镖,他两指夹起铁镖,就要向楚向晚的喉咙划去。
宁彦辰打出手中的折扇,唐河用另一手抵挡折扇,拿镖的手却没有停顿,宁彦辰一看情势危急,便冲上前去,以手挡住楚向晚的脖颈,那镖就堪堪擦过了宁彦辰的手面,当即划破了宁彦辰的手心。而唐河,也被宁彦辰的折扇击中了心口,当即吐血。
“向晚,你没事吧?”宁彦辰看也没看自己的伤口,只是紧张地问着楚向晚有没有事。
“师兄,你们怎么样了?”潇儿进来了,唐河却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一个闪身,从窗户口跃了出去。
宁彦辰起身,却突然有些眩晕,他翻转手掌,那伤口已经变黑了。
“彦辰,你的伤口......”楚向晚情急,宁彦辰的脸色很不好。
“师兄,你中毒了。”潇儿说完就在宁彦辰的手臂上点了几处穴道,不让毒气流向心脉。
宁彦辰从袖中拿出几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