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管,御林军右统领刚刚派人来报,睿王的大军已经将宫墙团团围住了。”皇甫敬文还在换衣服,便有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进来向马珲禀报。
“胡说!”马珲斥道,“京城城墙坚不可摧,且有御林军和旻王、驸马的大军,皇甫敬垚如何能这么快攻入京城,这绝不可能。”
小太监擦着头上的汗珠,不知是害怕还是着急,他结巴着说道:“真的,奴才不敢胡说,前来传信的人说,是旻王和驸马突然发难,将城门打开的。御林军首领反应过来的时候,睿王的大军已经与旻王、驸马他们的汇成一处,抵抗不得了。”
马珲的脸色已经煞白,这是大事,他必须即刻禀报皇上。
急色匆匆地进了敏训殿,马珲走到皇甫敬文的身边说道:“皇上,旻王和驸马反了,皇甫敬垚已经到了宫外,御林军在外面恐怕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似有晴天霹雳,皇甫敬文的身子有些不稳,旻王和任子谦怎么会反,难道——一瞬间,皇甫敬文明白过来,这二人一早就是皇甫敬垚的人了,他们进京城就是为了和皇甫敬垚里应外合。他们居然站在了皇甫敬垚的一边,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姐夫,居然都背叛了他,难道自己真这样不得人心?
“皇上,皇贵妃······皇贵妃······失踪了。”又有人进来禀报,却是另一个震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皇甫敬文真的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向晚去了哪里?难道跟皇甫敬垚有关系?还是别的什么人想趁乱打劫?会不会是母后?
“马珲,即刻派人去慈和宫搜查,任何人敢阻挡都杀无赦。”
马珲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去了慈和宫,却发现慈和宫里安静的可怕,四处找了,根本没有皇贵妃的身影,连太后带着李嬷嬷都不在。随便抓了一个小太监问了才知道,太后和李嬷嬷带着皇贵妃离开了。
“人找到了吗?”皇甫敬文此刻真正是一个孤家寡人了,他希望楚向晚起码到了这个时候还会在他的身边。
“皇上,皇贵妃确实是太后带走的,太后听到了皇甫敬垚大军围困的消息,带着皇贵妃去了登云楼。”
皇甫敬文没有迟疑,他已经明白了母后的用意,也许母后一开始是因为封后大典想要了向晚的命,现在却因为皇甫敬垚的围攻想要威胁他退兵投降。
似乎还能忆起当年站在登云楼看皇甫敬垚去边关的情景,那时候倩儿还在她的身边,还不明白她和皇甫敬垚的感情,还问她为什么哭了,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物是人非。望着宫墙下一身着黑金甲胄、披藏蓝大氅的皇甫敬垚,还有他身后二十万大军如出一辙的肃杀表情,楚向晚笑了,这才是皇甫敬垚真正的模样,杀伐决断、霸气天成,这战场、这天下,都应该是他的囊中之物。
皇甫敬垚抬起头,看着登云楼上的那一抹素净,似乎还和初见时一样,楚向晚依旧是那个淡然如寒梅的女子,只是那眼睛里的饱经风霜叫人心疼。他也笑了,是的,今日之后,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爱着那个教他魂牵梦萦的女子了。
“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如此众目睽睽,竟然敢和皇甫敬垚这个叛臣贼子暗送秋波,不知廉耻!不过,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太后在楚向晚的耳边咬牙切齿,却也有得意。皇甫敬垚如此在乎楚向晚,想必这个筹码是很有用处的。
“皇甫敬垚,你胆敢谋逆,是死罪。”太后在登云楼上高声说道,顿了一顿她继续说道,“你若是肯投降,我会让皇上看在同是皇家血脉的份上留你一条性命,若是还冥顽不灵,这宫墙内第一个因为你的愚蠢而丧命的,你应该知道是谁!”
太后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楚向晚的生死捏在她的手中,皇甫敬垚只有乖乖听话才能保住楚向晚的性命。
“母后,不可!”皇甫敬文在此时赶到,他走到太后的身边阻止道。
“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要护着这个贱人!你看看,若不是因为忌惮这个贱人的性命在我们手中,恐怕皇甫敬垚此刻已经踏平宫门了。皇上,该清醒了!”太后怒不可遏,这个儿子实在不争气,一个女人而已,何苦这样执着。
“王爷,人已经到齐了。”红夏踏马而来,身后是满朝的重臣,他们皆被带到了宫墙下。
有几个耿直的臣子上前怒道:“睿王,我们敬重您这些年为了大周浴血奋战的辛劳,可是您现在是谋反,若是一意孤行,我们宁死也不会向你屈膝。”
皇甫敬垚向城楼上的楚向晚点点头示意她放心,转头对不远处的朝廷重臣说道:“诸位大人,是否都认为我皇甫敬垚是乱臣贼子谋逆篡位?”
众臣议论纷纷,不少人点头,有些胆小的虽不敢说话,脸上的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好,你们要师出有名,本王就给你们师出有名。”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从军队后排走出,颤颤巍巍的身体还需人搀扶,头发也已经花白,可是似乎已经有人认出了他,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有些老臣疑惑着说道,“是······先皇的首领太监陈公公。”
“他怎么会和睿王一起?
“他今日出现是为了什么?”
“对了,当年先皇驾崩据说他就离开了宫廷,没想到会在此时出现。”
陈京的出现就像平地一声惊雷,让众人纷纷猜测起皇甫敬垚的意图。
登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