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婕妤——付青芜,在这个宫里不是最美的,也不是家族最有势力的,更不是皇上最钟爱的,但是,这一个月,是她得承雨露最多的日子。楚向晚有心撮合,皇甫敬文爱屋及乌,让她在这一个月内频频得到皇甫敬文的召幸。这一个月里,她已经是丽充容了。付青芜也一直没有闲着,冷宫那里她下了不少的功夫。江莉羽的饭桌上经常出现被下了毒的饭菜,晚上还时常听见自己的屋外有很多的怪声,让她精力憔悴、夜不能眠,不过是在冷宫待了一个多月,江莉羽已经瘦的不成人样。一个成日生活在恐惧和惊吓当中的人,神志已经渐渐不清,江莉羽已近疯癫,整天吵着要离开冷宫。
这一天的机会,终于让江莉羽等来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可是真正清明这一天的天气却是一片晴空。皇家的祭祀之礼在宫中的重康殿进行,这一天,皇帝要带着众妃嫔祭告上天和先祖,祈求这一年的风调雨顺,按规矩,皇帝和皇后还要在宫里开辟的一小块菜地里象征性地播种耕地,以示皇帝对农业耕作的重视。
楚向晚已经是七个多月的身孕了,挺着这样的大肚子,由倩儿和丽充容一路扶着,慢慢地走在后面。方晓舟在重康殿的门口遇见她们的时候,故意嘲讽道:“哟,皇贵妃好大的架子,贴身奴婢扶着也就算了,怎么这丽充容也像个奴婢似的跟在旁边服侍?”
付青芜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人前她还是那个楚楚温柔的女子,她低着头小声回道:“皇贵妃姐姐月份日大,需要小心些才是。皇上的子嗣,不能有半点疏忽。”
“丽充容这话说的真是谄媚,不过也是,要不是有皇贵妃的推荐,哪有你近日的得宠呢?”方晓舟话说得直白,不留一点余地。
“娘娘,嫔妾没有这样想。”丽充容反驳道。
“谁没怀过孩子,摆出这样矫情的样子给谁看呢?”方晓舟不理会付青芜,径直跨入殿内。
“姐姐,我——”付青芜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明白,你无须理会慧妃的话,她向来如此。”楚向晚拍拍付青芜的手,安慰着她。
祭祀之礼大约进行了一个时辰,皇帝又带着众人去了宫内专辟的菜地。宫里没有皇后,皇甫敬文一个人耕种即可。他本想让楚向晚一起,可是楚向晚月份渐大,他不敢让楚向晚太过劳累,就将此想作罢。他想,一旦向晚生了孩子,他就封她为皇后,以后每年的清明节,还怕没有这个机会吗?
就在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皇甫敬文身上的时候,突然有人尖叫出声。
“娘娘,你放开娘娘!”出声的是倩儿。
因为耕种时间不短,皇甫敬文怕楚向晚一直站着支撑不住,就让倩儿和丽充容扶着楚向晚坐在了旁边的凉亭里。现在听到呼声,皇甫敬文回头,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拿着一支发簪抵在楚向晚的喉咙上。
皇甫敬文疾步走到凉亭外,对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挟持皇贵妃?”
这个女人听到皇甫敬文的问话,身体突然僵直了,她抬头盯着皇甫敬文:“皇上,你不认识臣妾了吗?臣妾是您的芙昭媛那!”
众人叽叽喳喳起来,“她是芙昭媛?”“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不是在冷宫吗?”,江莉羽此刻披头散发,脸上画着红红白白的胭脂水粉,衣衫拖沓、不辨眉目,她的变化之大不仅是皇甫敬文认不出来,就连宫内众人见了都觉得物是人非。
“朕不是一早有旨意,你此生都不能出冷宫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偷跑出来,还挟持皇贵妃!”近日宫人都忙于清明祭祀之事,所以,才疏忽了冷宫的看守,让江莉羽有机可乘。
“皇上,您为什么就是不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指使逢春推小皇子落水啊!冷宫好可怕,臣妾不要待在那里!”江莉羽已经糊涂,一直在说着自己是冤枉的,她情绪激动,一心想的是离开冷宫那个鬼地方。
“你先把手中的簪子放下,朕会彻查,好不好?”皇甫敬文看见江莉羽的疯癫情状,觉得这个女人已经神志不清,现在只能安抚她好让她放开楚向晚。
“真的?”
“朕一言九鼎。”
江莉羽逐渐松开手中的簪子,此时付青芜正好在离江莉羽最近的地方,她说道:“是啊,你快点放开皇贵妃姐姐,你已经谋害过一次皇嗣了,皇上只是贬你进冷宫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只要放了姐姐,乖乖地回冷宫,皇上一定不会过于严惩的。”
一听到冷宫,本来渐渐放松的手又握紧了簪子,她摇着头说:“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眼看着江莉羽失控,簪子要扎进楚向晚的脖子,突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握住了江莉羽的两只手,原来是趁他们说话的空隙,马珲使眼色让身边的侍卫从身后靠近江莉羽,一举拿下她。被人制住,江莉羽情绪更加不受控制,她左右挣扎着,侍卫一个没抓住,倒是让她脱离了他们的钳制。
江莉羽跑向楚向晚,在慌乱间她抓住了楚向晚的衣袖,后面的侍卫又冲上来抓江莉羽,推搡间,楚向晚不知道被谁从身后推了一把,眼看着就要从凉亭内的石阶上滚下来。楚向晚向身边的付青芜高呼了一声:“妹妹。”付青芜没办法,此时她离她最近,若是不伸出手一定惹人怀疑,况且她当时想的是,即使她一个没抓稳,和皇贵妃一起跌下去,她也只是受点轻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