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仁正和李婉谈情说爱,风月无边的,张景予就蹬蹬蹬跑了进来,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哭。把李婉吓了一跳,忙放开张怀仁的手走过去:“予姐儿,出什么事情了?”
“娘,大哥哥骂我肤浅,他和四妹妹联合起来欺负我。”景予抽抽泣泣回答,李婉一愣,看了一眼张怀仁,张怀仁也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语气中有些不开心了,李婉也看着张景予。
“本是我们一起行酒令,四妹妹自己答不上来,我便让四妹妹受罚,四妹妹也不答应,大哥哥就骂我,还说我的典籍被老子吃了。呜呜呜,娘……”张景予回答。
李婉看了看张怀仁的脸色,迅速跪了下来:“老爷,这已经是第二回四姑娘欺负我们娘三了,老爷,看在我多年勤勤恳恳服侍您的份上,求你给二姑娘做主……”说着就磕了几个头。
张怀仁一把把李婉架住:“你说的什么话,宁丫头也是个不识好歹的!既然没了之前的顾忌,你放心,我好好教训她。”
听了这话,李婉才破涕为笑:“予姐儿,快谢谢父亲,回去睡吧。”
景予哭着给两人行了礼,径直回了松隐院。
李婉勾了笑,柔顺的靠在张怀仁身上,张景宁,原来不动你,不过因为你是嫡女又没有什么才能,才忍着。想不到竟然能欺负到头上来,真当她这个掌家是白掌的?
上次那和尚莫名其妙变成了明禅,桂花糕你也没吃,算你躲过了一劫,鹿死谁手,咱们还两知呢!
李婉又勾起一抹笑来,想起了明禅的话,富贵命?带黑云?不知道黑云罩顶的时候还是不是富贵命了?
第二天早晨,景宁就被张怀仁叫到了书房,她一进去就看见大哥哥张弘文也在,心下明了。
“请父亲安,大哥哥安。”“免了,我可受不起!”张怀仁怒气冲冲。
景宁站到张弘文边上,垂着手站着。
“你们知道错了么?!”张怀仁忍了口气,问道。
张弘文道:“不知。”
“啪”张怀仁使劲拍了桌子,走到张弘文面前,“不知?不敬爱姐妹算不算错!”“父亲,儿子没有。”弘文答。
“没有?昨天那句你的典籍被老子吃了不是你说的?你既然这么喜欢老子,你给我回去把《老子》抄一百遍!还有你,撺掇兄妹不合,去把女诫抄50遍,没有抄完不许吃饭!”张怀仁先骂了弘文,转头就对景宁骂道。
弘文有些不服:“父亲怎地不说二妹妹,二妹妹对兄长不恭,对姐妹不爱,可不是抄道德经就能抄出来的!”景宁私下拉了拉弘文的衣袖,对于张怀仁,她早就死心了,也没有把这个父亲当回事,也不希受罚。
“你!当真是有出息了?还敢顶撞我了?你的学问也被老子吃了?!”张怀仁气极。
“父亲这么宠爱二妹妹和轩弟弟,迟早是要出事的。儿子告退!”张弘文也不想再跟他交流下去了,扔下一句话拉着景宁就大步走了出去。
“嘭”张怀仁把一个茶杯直接掷到了门上,然后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果然是长大了,还管不了了?张怀仁提笔就写到,“靖十五年春闱,劣子张弘文由明经科转为进士科,望苏大人通融。”又差了人给礼部侍郎苏文渊送去。
“大哥哥今儿太冲动了。”待两人走到花园一处,景宁才对张弘文说道。张弘文还有些气愤:“宁丫头,平日里父亲也这么对你吗?”
景宁摇摇头:“没有,往日府中就我一个人,二姐姐和三姐姐拜佛未归,父亲不曾这么对我。”
“我就知道!”张弘文捏了捏拳头,“父亲也忒偏心了,你还是嫡女呢,倒是宠着庶出的,也不怕人笑话!”
景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哥哥别说了,被听到就麻烦了。”
“有甚麻烦的,明年春闱我便下场考九经,中了就入仕了,到时候外放出去,便带着你一起走。”张弘文说道,眼中是志在必得。
景宁点点头说:“大哥哥有志气是好的,但是我跟着大哥哥算什么?大哥哥不必牵挂我,横竖还有祖母照拂着。”
张弘文才点了点头,无比宠爱的说:“祖母心善,自然对你好的。我也不算对不住母亲了。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说完恨恨的看着捻香阁的方向。
景宁一下笑出来了:“大哥哥,你还要抄100遍的道德经,何必还要念出来,真是老子惹的祸了。”
张弘文也笑了,两人又往前走。
“四妹妹说的是,老子的《老子》果真是道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