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奇了怪了,当时咱们这地界,最大那帮土匪的头头是个叫‘青狼’的人。这个青狼,平日里心黑手辣,掌管着一大片山头,传说是绿林世家,祖上就是干这买卖的。他当时见了这令牌之后,愣了一下,手里的枪,当场就掉地上了……”
听到老爷子说到这里,那五十来岁的男人顿时屏息静气,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老头,心中纳闷无比。
“这土匪头子是让吓的了?还是咋地了?”
见自家老爷子好一会没说话,这男人不由急声追问。
“嘿?吓的了?还真让你小子给蒙对了,还真是吓的了。这片山头最大的土匪头子青狼,那可是被官府抓过上过刑场,差点就砍头的人。当时如果不是他山上那一帮兄弟拼死劫法场,青狼当年在法场,直接就让砍头了!可就是这么条凶汉,被人绑着上刑场的时候,那可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狠人!”
说到这里,老头将手中酒杯重重砸在桌上,神情之间颇为激动。想起幼年听家中长辈说起的传奇之事来,老头子此刻依旧心绪澎湃。
“可就是这么条汉子,当时生生被吓的脸色煞白!手里的家伙什儿,直接被吓的扔到地上。一伙土匪见自家老大青狼变成这副模样,一帮人顿时摸不着头脑。那个异乡人收了令牌,冲青狼就说了一句话。”
不知为何,已经七八十岁,见过一生沧桑的老头,说到此处,脸色有些凝重,甚至是阴沉的难看。隐隐之间,在他眼中,竟然透出一抹惧意后怕。
“杀无赦!”
过了好一会,突然寂静无声的屋内,方才响起老人家缓缓吐出的三个字,以及他的轻喘粗气声。
“那异乡人,只冲青狼说了三个字。然后,山脚下的谷口,就开始死人了。”
老头说到这里,想要喝杯热酒,却发现手不自觉的颤动的厉害。
“是青狼带着他那一帮弟兄开始杀人了?”
守在一旁的男人见老爷子脸色突然之间变的极差,他有些担忧的扶着老人家的手臂,轻声问道。
“不。是那个异乡人,开始杀人了。他手里,好像拿了一把剑。像鬼一样,冲进了土匪群里。先开始杀另外两帮土匪。在第二个人死后,青狼这才像恶梦惊醒一样反应过来,声色俱厉的挥喝一帮手下对付另外两帮土匪。当时他的一个得力左右手的手下出声质疑,却被青狼当场杀了。从那之后,青狼手下的一帮人,便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胡乱说话,全部跟着青狼开始清场杀人,直到把另外两帮土匪全部杀光之后,这些人才停了下来。”
大口喝了一杯烈酒之后,老人方才有了些胆气回忆叙述一般,出声说道。
“那……那然后呢?青狼这么大的土匪头子,凭什么听一个异乡人的话?就凭那一块小小的破令牌?!”
给自家老爷子将空了的酒杯添满酒后,中年男人疑声问道,心底深处,万般好奇不解。
“小点声!”
见自家儿子不自觉间语调有些高了,那老爷子冲他狠狠瞪了一言斥责道。
“杀完了其他两帮土匪,清理掉青狼这帮人里边不听话的同伙后,青狼就准备清场,把山谷里边那些干活的匠人们全部宰了。可是那个异乡人,阻止了他。也就是这样,咱家老祖宗,才苟且活了下来。于是,山谷里边的匠人工人们,和青狼手下那帮一头雾水的土匪们,就运着这些奇玉出山了。那个时候,不止是那些工匠们心惊胆战,就连青狼和他那一帮手下,都吓的魂不守舍。”
老头说到这里,他儿子就有些不忿置疑了。
“凭啥啊?那么多人,我就不信了,全部上去,还弄不死几个异乡人?那可是都有家伙什,有土铳火枪的。凭什么这么多人,就听那几个异乡人的话?”
老头磕了下手里的烟袋锅子,没好气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凭啥?就凭那一个异乡人,把两帮土匪不下百十号人,全部亲手宰了的本事。我想,这些异乡人,当年留下一帮工匠们的命,还有青狼那帮人的命。恐怕为的是,让这些人帮他运玉。这还只是前半部分,后来发生的事,更颠覆了所有人的想像。”
说到此处,老人家好像也是有些夜深困累了,也不想再买关子,便又接着说了下去。
“这矿山上动歪心思的商人还有工匠,死的死伤的伤,老老实实干活的干活。周围方圆几十里的土匪们,死光的死光,卖命的卖命。可别忘了,还有镇上的乡绅官老爷们也在惦记着这些奇玉呢。那个异乡人啊,拿着一杆古长枪。一马当先,在镇外,把那些乡绅老爷们的卫队势力,前后杀穿杀烂,死尸遍地。”
“最后,咱们这城镇上,死了最少有三成人,这还不说伤的有多少人。那个异乡人,一个人,杀进杀出,杀破了天下人的胆啊!他挖出那些奇玉,就在咱们这地界,找了无数能工巧匠,制成了一座玉棺材。最后,这个异乡人,带着玉棺材走了。剩下的那些边角废料,就赏给了给他干活的工匠们。青狼那一帮人,从此之后,销声匿迹,再也不敢在这片地界出现。”
老头说到最后,长长吁了口气。神情之中,有向往,有感慨。
一己之力,血染天涯,畅意恩仇,留传奇之事。
“爹,我总感觉这事传的有些邪乎。这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人啊。我看是您老喝多了,又说胡话。”
见自家老爷子面显疲态,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