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领着弟子们骑着突厥人的战马来到先前自己弃马步行的小树林,翻身下了气喘吁吁的突厥战马,骑上原先系在树林里的马匹,继续往君山狂奔。
身后,一队精锐突厥骑兵通过轮番换马奔驰的方法,依然紧紧跟在李斌等人身后不远处。
忽然,李斌看到前方树林转角处烟尘蔽日,马蹄铮铮,似是有大队骑兵在疾奔的迹象。
李斌把苏楼罗的首级扔给大通,大声说道:“等会儿前方若有敌军阻截,你们不要恋战,一鼓作气冲杀出去,直奔君山就好,为师断后!都听明白没有?”
“师父!”所有弟子们都知道李斌这句话背后意味着什么,人人均替师父李斌担心不已,毕竟这里地势平坦,更适合突厥大兵团骑兵作战,仍凭你武功再高强,终是血肉之躯,势必无法抵挡突厥铁骑的反复地冲杀的。
“你们翅磅硬了?不听师父的话了?”李斌加重了话语里的语气,完全不留任何商榷的余地。
“谨遵师命!”弟子们知道师父李斌言出必行的风格,不敢冒犯师父威严,只能含泪答应。
安排完弟子们撤退的事情,李斌拔出流星剑,迎着前方忽然出现的大队骑兵,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当前方骑兵队驰近,李斌依稀看到随风飘荡的旌旗上的字是齐!
不是突厥骑兵,是齐国骑兵,李斌送了一口气。
“来人是谁?速速报上名来!不然就地格杀!”熟悉的声音传来,李斌欣喜莫名。
“四王爷!我是李斌呀!”李斌大声兴奋地喊道。
齐兴听闻来人是李斌后,也十分高兴,纵马提缰奔了过去,与李斌合马一处。
“李兄,你怎么成了一个血人一般?”
“四王爷,我身后尚有数千突厥追兵,你今日带了多少兵马前来?”
“不多,京城骠骑营五千精骑,加上我府上的一千护卫,也就六千多吧。”
“够了,我们返身杀散追兵再作打算如何?”
“好,我正有此意!卫将军,整队,准备接敌!”
“卑职领命!”
很快,齐国骑兵在号角调动下,不多会儿便排好了突击的队型,六千精神饱满,战意高昂的齐国精骑以官道为中心,依次展开成百列纵队。
“师父,我们也去杀敌吧。”云狮等人奔到李斌帄请战。
“三日之期快到了!你们必须马上赶回君山,不要再废话!”
“遵命。”
云狮见师父态度异常坚决,只得恋恋不舍地与师兄弟们继续往君山奔驰。
“四皇子,此人也跟着我们大队行动?他行吗?”那卫将军皱眉看着李斌浑身的血污,甚是狼藉,也没有盔甲护身,根本不相信李斌能起任何作用。
“哦,李兄,忘了同你介绍了,这名骑将是京城骠骑营的指挥使,祖上三代皆是我大齐的名将。
“哦,原来卫将军出身将门,那定然弓马娴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了吧?”齐兴介绍完,李斌也礼节性,适时的说了句赞赏的话语。
“四王爷谬赞了,卫齐全凭四王爷提携才有今日。”
就在几人说话间,突厥追骑隐约出现。
卫齐从腰间拔出佩刀,大声说道:“李兄,你奔逃许久,想必也乏了,就在此地为小将掠阵行了,不必再以身犯险。”
听得出,卫齐客气的话语中带有极强的不信任,轻视李斌的意思。
卫齐是这么想的:“一个狼狈逃蹿的平头百姓如何有资格同自己这个大齐将军并肩冲锋杀敌呢。”
卫齐很想在四王爷齐兴跟前好生表现一番自己的武功和领兵作战的能力。
右手挥舞佩刀,大声呼喝部下跟随自己冲锋。
不一会儿工功夫,齐国骑兵排列成整齐的队型,一路小跑,紧随卫齐,朝突厥骑兵杀了过去。
突厥骑兵行进间快速转换成攻击队形,分成左中右三队,从齐国骑兵两翼包抄袭杀上来。
这一股追击的突厥奇兵人数虽不多,至多两三千之数,但从行军调动来看,绝对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四王爷,这个卫小将军是第一次领兵实战的吧?”
“李兄何以知道。卫齐一直在京城骠骑营任职,的确没有参加过任何战争。”
“这就怪不得了,卫齐同他手下的骑兵队型是排得严整漂亮了,可缺乏临敌应对之法,待会与突厥骑兵接战后,会吃大亏的。”
果然,两支骑兵彼此冲击交错混战在一块以后,突厥骑兵从两翼包抄过来的两支骑兵给齐国骑兵两翼带来了致命的威胁。
突厥这两支骑兵靠着灵活机动的游走战术,利用箭矢不断从齐国骑兵侧翼和背部进行箭雨袭扰,给齐国骑兵带来了极大伤亡。
因齐国骑兵已同突厥骑兵正面接战,人马互相拥挤,践踏,行动非常不便。想调整队型是基本不可能的,只能干瞪眼,任凭外围突厥的骑兵队肆意游走攻击而没有任何办法。
齐国骑兵人数虽2倍于突厥骑兵,但因战术指挥呆板生涩,从一开始便陷入了被动挨打的不利境地之中。
齐兴看着手下骑士一个个在突厥骑兵箭矢攻击下中箭落马,心急如焚啊,向身后的贴身护卫喝道:“拿本王的龙角弓来!”
李斌知道齐兴是真着急了,6千齐国骑兵竟然被不到3千的突厥骑兵狂虐。
李斌制止齐兴上阵杀敌的想法,说道:“四王爷,你身份金贵,不宜以身犯险,如你信得过我李斌,我愿代王爷冲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