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本初点点头,李显贵忽然问:“就算是我们匆忙离开没有告诉你,你后来也没有问我们去了哪里!你不会请示领导?你这样,是对工作负责任的态度吗?你去省里是干嘛的?游山玩水?你这是渎职!”
“我去你全家女性!你这猪头!”冯喆心里鄙夷了一下李显贵,平静的说:“李局长,你批评的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我只是下级,是跟着领导们去做工作的,领导要是不交待的事情,我坚决不会去做,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也不会去打听,不该问的话,我坚决不去问,加上我刚进入文化局,对局里的事情还有些模糊,把握不清,我想领导们做事总是有着领导层面的考虑的,我和领导一起进入驻省办,领导们进房间,我也进房间,我没想到、也预料不到领导们洗漱的时间那么短,或者忙着去工作而没有洗漱。”
“我洗漱的时间大约就是五分钟左右,我从房间一出来,领导们就已经离开了驻省办,我以为自己错了,没有听到领导们的通知,就询问了驻省办的工作人员,结果不止一个工作人员告诉我,几位领导在我进房间之后就重新坐进了汽车,驶离了驻省办。”
李显贵说:“那你怎么解释接下来的几天你都没有询问我们的去向?我们是透明的?你是哑巴?”
“你全家都是哑巴!”冯喆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脸色平静的回答:“李局长,领导不对我说什么,我就要有保密意识,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与,这不仅仅是礼仪问题,还有出于对领导的尊重。如果不是第三天下午张主任对我说收拾一下我们回梅山的话,不管领导们去了哪里,我会一直住在驻省办的。”
这时高建民咳嗽了几声,冯喆看过去,发现高建民用手捂着嘴,冯喆觉得高建民是在笑,咳嗽只是掩饰,而屋里的其他人也面色各异,有人就低了头,有人伸手拿水杯喝水,看情形他们的确有人是在笑。
李显贵恼怒之极!
一丘之貉!
本来以为这个小青年是个可以用来抵挡的靶子,却没想到他和裘樟清一样是个尖酸刻薄的小混蛋!
裘樟清看李显贵再没有问话的意思,就接过了话:“小冯同志是和李局们一起去了省里,张向明被批捕,李局长就觉得是不是有误会,为什么李局长觉得张向明出了事就是有误会呢?你们一共去了几个人,难道其他人出了事,被检察院批捕,就不存在误会吗?”
李显贵再也没法说话,他这时才发现自己错了,怎么就和裘樟清对着干呢?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唯鳏夫与寡妇难教也!这话书上都写了几千年了,怎么自己就没有吸取教训呢?
“请李局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刚才进门时问的‘你怎么了?’指的是什么?你是在自问,还是在问当时在屋里的三个人?”
李显贵不吭声,屋里的人都看着裘樟清。
“李局长不回答?我记得你刚刚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工作中有一点过错,这是允许的?我太不同意你的这个观点。”
“工作中有过错,或者因为个人水平,或者因为认知程度,或者因为条件约束,或者因为事件的不可逆转和突发性,过错和失误是两个概念,贪污受贿乃至于渎职,能用过错这个词语形容吗?”
“接下来我再谈第三个问题:关于纪律检查的问题。既然李局长说张向明是你一手提拔的,那么张向明有了今天的错误,触犯了法律,你这个提拔他的人,要负什么样的责任?他在你的手下工作了十几年,错误不是一两天,你要负什么责任?你们文化局是有纪检部门的,那么你们的纪检部门究竟在防范干部触犯法律和法纪的平日工作中,都做了什么?你这个局长,党委书记,第一责任人,究竟应该负什么责任?”
裘樟清环视了一下屋里的众人,对着方旭说:“方书记,马书记,我提议,除了已经被检察院批捕的张向明,其余去和万邦谈合约的几位同志,包括两名司机,全部进行纪律审核,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也是保护我们同志的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马文不说话,看着方旭,方旭心说,何必呢?你们这是何苦呢?非要闹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吗?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位的来头有多大吗?鱼死网破,对谁有好处呢?你们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坐上了县里的主要领导岗位的?难道都是用屁股想事情,用脑袋坐板凳的吗!
裘樟清的话,肯定了不好,不回答,也不好,方旭的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乱的一团糟:我这个********,也难做啊。什么人有什么人的难处,在座的都四五十岁的年纪了,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你们一辈子能见过几个二十几岁的女县长?她能在这个位置上,很简单吗?我安安生生的做几年书记,你们就那么不让我消停?
“关键是,裘樟清她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她的话是没有缺陷的,行事更是没有瑕疵的,我为什么不同意她的提议?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他的提议?”
“李显贵这个蠢猪,你去一趟省城都能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方旭的脸上在进屋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我原则上同意裘县长的提议,不过,监察的范围,就不要扩大化了,比如说这个刚刚到文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