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苏萦嘴边含起柔和的笑意,仿佛整个人都挣脱了束缚,变得自在。温温柔柔含情,真真切切娇媚。
楼瑄有力的胳膊环上苏萦的素腰,额头轻抵,格外亲昵。
调皮地隔空数着好看的睫毛,楼妤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窝在傅琰怀里,心情轻快懒散。睫毛轻颤,楼妤赶紧收回手,乖乖巧巧的小模样等傅琰睁开眼睛。
略狭长的双眼睁开,瞳色幽黑,冰冰冷冷,却在触及一双带笑星眸的瞬间变得温暖。
“醒啦?”楼妤翻个身一半身子趴在傅琰身上,双手撑着下巴,乐呵呵地。
傅琰一手扶住楼妤,一手盖上楼妤的脑袋,稍稍用力揉了揉,脸上轮廓柔和,“恩。”
楼妤一脸“拿你真没办法”的表情,嘟着嘴一把呼下傅琰虐待她鸟窝状的头发,爬起来跪在傅琰身侧,双手扯着傅琰的一只手,嘟嘟囔囔,“嚯,赶紧起床给本小姐梳头,掉了一根头发丝儿拿你是问。”
傅琰侧身单手撑着额头,懒懒地任楼妤哼哧哼哧跟他拔河,眉梢眼底都是笑。
修长的手指解开素色丝帕,轻轻扯开,瞬间墨色长发披满整个后背,淡淡清香随着发丝乖顺落下而微微散开,修长的手指迟疑地碰触,光滑的触感让手指不自觉更加深入。挑起一缕墨发,轻轻缠绕在指尖,傅琰眼光微动。
手掌大的铜镜握在楼妤手里,透着镜子,傅琰清楚看到楼妤唇边淡淡的笑。
拿起绿檀木梳,从头顶缓缓而下,傅琰沿着记忆中爹爹给娘亲梳头的步骤,一步一步,慢慢地,给他的娘子梳头。或是回忆太过清晰,抑或是铜镜里楼妤笑容太像娘亲,傅琰突然明白为何爹明明笨拙得很,可娘亲依然眉语目笑的原因。
就这样两个人静静地,不言不语,却满室温情。
梳洗完,将还在睡的小团子放进玉匣子,在腰上系好,楼妤就准备拉着傅琰出毡帐,却听见脚步渐进,随后有人站在毡帐外,尊敬地开口:“尊贵的客人,族长有请。”
楼妤摸了摸颈后绑得舒适的丝帕,听见外面的声音,看了眼傅琰挑起的眉,笑了。昨夜的事她不问,因为她知道哥哥们与傅琰,一定可以做到。
掀起帐帘,傅琰冷冷看向来人,“带路。”
来人冷不丁被傅琰眼里的冷厉吓到,惶恐低下头,急急忙忙带路。
楼妤特别乖巧地由傅琰牵着,继续装单纯无辜什么都不知道,傅琰瞥了她一眼,捏捏握着的软乎乎的手,眼底笑意更浓。
领路人在阿木尔毡帐前停步,毡帘两旁身着盔甲的大汉拉开毡帘。
阿木尔大刀阔斧地在上首坐着,脸色复杂,傅琰面无表情而入,随意找了椅子坐下,将楼妤抱上膝盖,顺手拿过矮桌上的点心,一口一口喂给楼妤,连一丝余光也没有给阿木尔。
一族之长哪里受过这等冷遇,在族里,甚至是在大半个漠南草原,哪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阿木尔脸色爆红,火气直冲头顶,正待发泄,却被人打断。
“族长。”站在阿木尔身边的木仁声音很低,却成功安抚了暴躁中的阿木尔。
经过昨夜深谈,木仁对族长口中的怪物很是好奇,然而今日一见,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竟然还只是名少年。不过,扫到少年抱着的女娃腰间,木仁垂下眼帘,遮住了眼睛。
看着自在进食的人,阿木尔将心里的大火压了又压,好半天,才粗着声音道:“姓傅的,我答应与你结盟。”
傅琰头也不太,细细喂完楼妤吃掉最后一口糕点,懒懒地拍了拍手,“族长果然智慧过人。”
阿木尔被噎得脖子青筋直冒,木仁见势,赶忙上前一步,遥遥朝傅琰作了礼,恭敬道:“尊贵的客人,木仁代表乌利族人感谢您的帮助。”
傅琰嘴角勾起,“互利而已。我替你们族长解决了**烦,你们族长帮我做事,不过礼尚往来罢了。”
木仁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傅琰说话如此不加掩饰,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木仁也不多说,只希望您能遵守诺言,借人与我乌利。”
“好啊,”傅琰笑得欣慰,“不过,我的人,想让他们去做什么,你们最好不要过分,否则……我可不管那许多。”
“是是是,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木仁谄笑着连连点头。
傅琰眼神一转,落在黑着脸的阿木尔身上,“怎么,族长有何想法吗?”
阿木尔身体一木,干巴巴挤出两个字:“解药。”
“解药啊,”傅琰捏着楼妤的手指玩,笑道,“族长大人放心,什么时候族长将马一匹不少地送到我给的地址上,什么时候小子给你解药。”
“你!”
“我如何?”傅琰冷了脸,“族长不情愿不要紧,你乌利总有人同意。啊,不知族长的三个兄弟想不想试试看做族长是什么滋味呢?”
傅琰眼神如锋利刀刃,“你的命,是我借给你的,你最好是记牢了!”
阿木尔脸红了白,白了红,最终,妄图一统漠南的野心将被人戏耍威胁的羞耻死死压下。
傅琰将楼妤放下,站起身,漫不经心掸了掸衣襟,“哦,忘了告诉你,我的人你找不到,有事麻烦他们的时候,在你毡帐外的族旗上写清楚。还有,我不管你跟谁在一起,把你的本族语收起来。我这么说,你懂我的意思吗?”
傅琰戾气外放,楼妤站在一旁反手,握紧傅琰的大手,拇指蹭着他虎口的老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