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鸣发是个才子,画画写字都很出色,但是人很木讷,早年在余河电影院当 .vodt余河成立文联后,他靠着这点才气,调进了文联,当了一个普通的公务人员。但是,窝在文联很多年,一直也没有被发现被关注。据说在九十年代初期,时任县委书记姜文来有个同学叫石传文,已经是信州市的常委宣传部长,有一次到省城开会,路过余河,石传文顺道进来看了看姜文来。姜文来知道这位同学喜欢舞文弄墨,爱好字画。想起文联的林鸣发,就把石传文带到了文联,看了看林鸣发的字和画。没曾想,石传文和林鸣发越聊越有兴趣,觉得林鸣发是个人才,很适合到信州市书画院去,他们那儿很需要像林鸣发这样的大师。石传文当即问清楚了林鸣发的情况,得知他在文联什么职务也没有,平时就是埋头画画写字,觉得这对林鸣发真是一种浪费。据说在饭桌上,石传文就给姜文来提出,建议把林鸣发引进到信州市书画院去当院长。姜文来问道:“书画院的院长什么级别?”“副处级。”石传文说。姜文来一听就不吭气了。他没想到石传文能一下子给林鸣发这么高的职位,相对比之下,就显出了他这个余河的当家人不重视人才了。姜文来的脸上很挂不住,没有任何表态。林鸣发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姜文来直到调离余河,也没有给林鸣发任何职位,还是一直把他闲置在那儿,只是上面有领导人来了,碰上喜欢书画的,姜文来一定还是会带到文联来,让他们参观林鸣发的字画。林鸣发似乎成了姜文来圈养的一只可以随时拉出去遛遛的骡子马。到了黄忠华的时代,林鸣发才得以转运。黄忠华不知怎么地看上了林鸣发的字画,让林鸣发给他写了几幅字,画了几幅画,挂在办公室,甚合黄忠华的心意。于是先给他解决了副科级,后来解决了正科级,让他坐到了文联主席的位置。算是给了这个老实巴交的林鸣发一点安慰。文联那个地方,似乎也就成了林鸣发的专属之地。十多年了,他的那些东西,都在那儿生根发芽了,越长越多,越长越繁茂。谁也不会去动它。现在朱大云想插进去,当然也是不可能的。“文联也没什么事儿,你不用去上班。你可以在家里干自己的事儿。正好充充电,陪陪孩子。”杜秀青说,“我正在给你想办法,看看是否能挪个地方,如果调出余河,你愿意吗?”调出余河?这个他倒是没有想过。能去哪儿呢?他心里想。“我最近听青干班的一个同学说,他可能要到新规划出来的下林开发区去当书记,我想推荐你去那儿任办公室主任,你觉得怎么样?”她问道。下林开发区是龙江市新成立的一个区,也是正处级单位。到那儿去担任办公室主任,是正科级,那就是提拔了。他当然愿意!“能出去总比呆在这儿好!况且还是升职,我当然愿意!”他说。“那好,我去试试看,能去,可能就是最近的事情,因为人员要尽快到位。”杜秀青说。朱大云本想说声谢谢,但是觉得他们之间这样的客套又显得生分了,也就不跟她客气。他从包里掏出给她买的一条很有民族特色的围巾。很长很宽的那种,可以当围巾,也可以当披肩,上面的图案是典型的云南风情,色彩斑斓,就像是孔雀的翎羽般美艳。“这是我专门为你挑的。”他说。“真好看,我喜欢。”她很开心地接过来,放在掌心里摩挲着。纯麻纱的料子,很有质感,摸上去很舒服。朱大云不是个浪漫的人,他们恋爱的时候,他也很少送她东西,那时候经济也不允许。他宁愿实在,买一些她爱吃的东西,还有陪着她逛街买衣服,他倒是乐意。杜秀青记得,自己珍藏他唯一的东西,就是他们打算要结婚的时候,朱大云省吃俭用攒了几个月,给她买的那条金项链,那条细细的金项链,到现在她都锁在首饰盒里,从来舍不得戴。这条围巾,算是第二件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了。看到杜秀青那么喜欢他挑选的围巾,朱大云心里很是欣慰。这条围巾,是他悄悄地背着吴淑芳去买的,不敢让吴淑芳看到。他只挑选了一条,因为在他心里,这条围巾只能送给他最心爱的女人!“喜欢就好,冬天的时候可以挡挡风寒,”他说,“你戴上一定好看。”我会的。她在心里说。“我该回办公室了,你回家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她站起身说,准备离去。“好,我等你的消息。”朱大云也站了起来,“你……也别太为难了。”他其实是想说,还是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我的事儿不着急。但是不知为什么却说不出口。或许他心里还是急切地想离开文联那个鬼地方,但是男人的尊严让他无法亲自向她开口,况且这个非常时期,她也很难。“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她微笑着说,给他留下了一个优雅的背影。看着她离去,他心中又有一种怅然若失。人生就是这样,总是有这么多的无奈。相爱却不能拥有,咫尺却宛若天涯,他最爱的女人,明明天天都在眼前,却也只能总在心里想念。不爱的女人,却总是要面对,夜夜同枕共眠。当然,现在对于吴淑芳,他虽然不爱,但是却也已经割舍不下了。长时间的相处,加上吴淑芳的贤惠善良,对家庭对孩子对老人以及对他的爱,都让他无法舍弃她。淑芳是个好女人,他也告诫自己,要一辈子对她负责,不能至爱,但是可以好好生活。这就是婚姻。他早就认命了。只是心里的这份感情,总是在深夜里侵袭着他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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