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老何……”朱文升看着何红生说,“现在不说,今后还得说,晚说不如早说……况且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说,对于这个案子的调查,你是功臣,以后说,可就是知情不报了……”何红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再次抖得厉害,仅有的那点防线,早就崩溃了。他是真不想说啊!他其实心里很清楚,早晚有这么一天,有人会来找他调查这件事儿的,当初他从看守所出来,宋和宝就交代过他,不要留在家里,外出打工,越远越好;有些事儿要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能说,说了,可能要招来杀身之祸……现在,面对唐鸣和朱文升,他心里再也无法抵抗了……“这个……我当时到里面去收拾碗筷,梁日发已经吃好了,似乎还喝了一点酒,桌上有个酒杯,此前是没有的,我进去的时候,看到梁日发可能是有点头晕,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我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饭盒,里面装的是从外面买来的卤鸭脚,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点骨头……”何红生说,“我也没多想,就把那盒子里吃剩的骨头随手放到了门口的狗食碗里,那只狗一直都是我喂的,有什么骨头我都拿给够吃,然后我就去厨房里洗碗了……”说到这里,何红生又停了下来,看着唐鸣和朱文升,一脸的不安。“后来呢?”唐鸣盯着何红生的眼睛追问道。“后来,我洗好了碗筷,收拾完了,准备回家,走到门口,却发现,发现……那只狗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了……”何红生害怕地说着,瑟缩着看着眼前的两位,眼神里满是恐惧。听到这里,唐鸣和朱文升立刻就明白了!感情是宋和宝谋杀了梁日发!可是,宋和宝为何要这么做?他犯不着这么做啊?一定是受人指使!“再后来呢?”朱文升问道。“再后来就是听到梁日发死亡的消息……”何红生说。“那只狗呢?”唐鸣问道。“当时发现那只狗死了,宋和宝很是意外,他可能没想到我会那么快进去收拾碗筷,还会把骨头直接给了狗吃……所以,当时他就骂我,还说是我毒死了这只狗……但是,他很快就命令人把那只狗拖出去埋掉了,具体埋在哪儿我不知道……”何红生说,“然后第二天,我就被他赶回家了……”唐鸣和朱文升相互看了看,交换了一下眼神,说:“何大哥,谢谢你,今晚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仅仅限于我们三个人之间,绝对不能对其他人提及,这些天,我们可能还会随时找你……”说完两人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何红生很是不安地看着他们,他不知道自己把这样的真相说出来,会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宋和宝是有这样对他说过的啊!“唐局长……我,我有个请求……”何红生几乎是哭着脸说,“千万要为我保密,为我保密啊……我,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十几岁的孩子,我家里不能没有我啊……”“何大哥,你放心,我说过,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儿,你随时直接打电话给我!”唐鸣拿出自己的名片,给了何红生一张。何红生拿着唐鸣的名片,心里总算是有点底儿了,他目送着两位领导出门,然后颤抖着双手把大门给关上了,锁上了门闩之后,他还用木棍死死地把大门给抵住了!唐鸣和朱文升开着车回到了县城,开始去部署接下来的行动了……何红生提供的这个线索,让唐鸣和朱文升都无比兴奋。他们没想到事情能进展得这么顺利,何红生果然就是个知情者。根据何红生的交代,那么宋和宝就成了梁日发案件中最关键的一个人物了。唐鸣没有见过宋和宝,因为宋和宝在梁日发的事情之后,也离开了余河县看守所,据说是病退在家,提前养老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有病,没有人去深究。总之,宋和宝也在梁日发死后,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朱文升一直在余河县检察院,还是比较了解宋和宝的。照平日里观察,宋和宝看上去也是个循规蹈矩的老实人,不会干出如此惨灭人寰的事情。但是,人是复杂的动物,在特定的情况下,往往会做出特别的选择。宋和宝为何会参与到梁日发的这件事儿里来,还真是让朱文升有些不可理解。朱文升打听到宋和宝回了老家,第二天便带着唐鸣悄悄地来到了宋和宝的家里。宋和宝五十岁不到,按理正直男人事业的鼎盛时期,可是他自从病退后,就归隐到位于金龙山附近的老家去了。宋和宝的老家依山傍水,山清水秀,倒也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宋和宝回到老家后,把家里的老房子进行了翻修,装上了自来水,太阳能,还把位于家门前的那口水塘给承包了过来,开始养鱼,水塘的附近,有一大片的荒地,宋和平也承包过来了,让几个村名帮他发开出来,种了很多的果树。他现在的生活就是每天养鱼,喂鸡,修剪果树,日子倒是过得悠闲自在。想想病退后回到老家的这一年多,宋和宝从开始的心里不安,到后来的慢慢平静,到现在表面上的轻松惬意,这个心里过程别人是无法体会到的。宋和宝经常一个人坐在果园里,看着这些还没有挂果的小树苗,人就会发愣。发愣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看守所,回到了那个囚禁别人的地方。看守所在外人的眼里,是个毫无人情的冷漠之地,更是让人绝望的死亡之地。一个人一旦进入了看守所,不死也得脱层皮。宋和宝虽然是个小小的看守所长,但是,权力却是不小的。当然,这一点,很多人也知道。小吏大权,在他这个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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