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承焰对凌善道的“说好话”显得很感激。
“凌大人能为小儿说话,下官感激不已,只是这是下官的家事,下官对小儿的教育一向严厉,不想他生出逆反心理,所以凌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了。”
朝廷上的众臣都不禁窃窃私语,他们有见过给儿子请功的,却没见过给儿子请罪的,何况相比于宫曦儒弥补了宫承焰在赈灾这件事上的过失,后者没有得到皇上批准的错,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为何宫承焰还要故意将事情严重化,故意要让皇上给宫曦儒治罪呢?
庆隆帝与诸位朝臣想法也是一样,他也不明白宫承焰到底要做什么,想不出别的用意。
他只能猜测是宫承焰想要以此来表示自己的认错态度,毕竟疫毒的事,也是因后者情报有误而起的。
庆隆帝到底还是信任宫承焰的,这时候,他既不能完全无视宫承焰的请求,也不能完全无视宫曦儒的功绩,所以最后道:“两位爱卿说的都对,既然这样,那就功过相抵,朕恕宫曦儒无罪,另再赏黄金百两。”
宫承焰不甘心,这哪儿是惩罚,还是赏了那么多,遂要劝道:“皇上----”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都不用多议,朕意已决。”庆隆帝最后沉声吩咐。
宫承焰忙不迭的拱手,“臣替小儿多谢皇上隆恩。”
宫云瑞焦急的等待府内,现在城内城外都在传,是有人故意投毒害人,他虽然不知道消息是被谁传出去的,但也想明白了为何那些中毒本该死的人,却好端端活过来。
因为隐藏在暗处的对手,不仅知道他们的计划,甚至还知道疫毒的解药配方,这种事,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是谁在幕后操控。
好容易等到宫承焰回来了。
宫云瑞急忙追问道:“父亲。宫内情形如何?”
宫承焰还在因为对宫曦儒的恨而恼怒,呵斥道:“让你办的事,没有一件是做成的。你就不能做些有用的事?你看看你大哥,什么都比你好。你若是自己不出息,那你这辈子也只能被他永远踩在脚下。”
宫云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面色十分难看。
宫承焰一肚子的火,看到他这样子,更怄气。不耐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像你哥那样,你走吧,我乏了。”
宫云瑞咬着牙,低声道是,恭敬的作了一揖,然后退下。
满江燕每天晚上都会来看他,今日亦是如此。
她知道宫云瑞心情不好,所以见到后者进屋后,一直默默的立在角落。直到宫云瑞开口问她。
“落霞苑那边你查到了什么?”
满江燕沉声道:“属下这些天一直派人看着,只是那个良疋并未出门,自从那女人被敕封之后,落霞苑的守卫增加了一倍之多,属下虽然并不惧怕,可担心在落霞苑惹出事端,给公子造成不便。”
宫云瑞闭着眼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睁眼,眼里是冷冽的寒光,“我要你今天晚上。将那个奴才给我带去清风苑,我要亲自审。”
满江燕想了想,点头道:“属下遵命。”
离开宫府,满江燕直奔落霞苑。
此时天已经全黑。落霞院内很安静,除了几处微弱的灯光外,整个院子如同死寂一般。
满江燕早就清楚良疋住的房间,悄悄落在门前,左右四下无人后,她走到门前。
其实这种事她本不用亲力亲为。但只要是替宫云瑞办事,不管事情大小,她都不会让给任何人。
熟门熟路的将门栓撬开,满江燕悄悄走进去。
屋内的人睡的很熟,她越走越近,直到距离床沿还有四五步的距离,脚踝却突然勾到一根细线,即使她收脚极快,却还是碰到了。
安静的夜里顿时响起几声清脆悦耳的铜铃声。
满江燕眼神遗憾,掌中匕首乍现,若是这个狗奴才敢喊出来,她就立马要了他的命。
可她等了片刻,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只除了床上熟睡良疋,嘟哝着翻了一个身。
满江燕冷哼一声,先将良疋的穴位点了,以免他中途突然醒过来,然后悄然离开。
第二日,凌依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就被织扇大叫着“不好了大小姐”,彻底从睡眠状态清醒过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惊扰了大小姐。”织羽责备道。
因为跑的太快,织扇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道:“大小姐----良疋----落霞苑来人说-----良疋失踪了。”
“什么?”凌依嚯的站起来,急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织扇赶紧将落霞苑送过来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复述一遍:“安子早上照例起来叫良疋起床,可叩门无人应,他就进去瞧了瞧,就看到被褥凌乱不堪,床上冰凉,早没了良疋的踪影。
后来院内也派人找了,里里外外都没人,大小姐,良疋不是那种会不辞而别的人,他若是去哪儿,做什么事,一定会禀报的。”
凌依沉默的坐下,织羽做了个嘘,示意织扇暂时不要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凌依才开口道:“抓良疋的人,最大的嫌疑就是清风苑。”
“清风苑?”织扇脑子转了转,惊道:“就是那个满江燕?又是她?她还真是死性不改,婢子知道了,她肯定是看路护卫没在,所以才贼心不死的将良疋抓走了。”
织羽安慰的拉着她的手,问凌依道:“若是清风苑将人抓去,那我们轻易恐怕要不回来,是不是去醉仙阁找些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