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邹氏的犹豫,凌慧表示很不解,这件事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吗,还考虑什么,难道事到临头,还要担心受怕?
“母亲,我觉得满江燕说的对,我们没必要害怕她,这件事一定能成,只要我们按照满江燕说的做,她一定逃不掉。”
邹氏眉头紧蹙,“哪儿那么简单,若是之前,我一定不会犹豫,可是若是满江燕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我们凌府,那这件事我们就要慎重考虑了。采菊,你去打听打听,看清风楼与凌府是否有什么冤仇。”
采菊领命,立即退下去打听。
凌慧问到:“母亲到底担心的是什么?”
邹氏看着那匹上好的云丝,“我的地位纵然让人羡慕,可也是依附着凌府,若是没有凌府,那就没有我,若是凌府倒了,我们也就完了,我就怕满江燕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凌依,更重要的还是我们凌家,这样一来,我们可就让人给利用了。”
凌慧这下听懂了,诧异道:“莫非她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故意送了云丝过来?”
邹氏紧紧捏着手中的云丝,咬牙道:“本以为这一次一定能给她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还是让她走到了前面,这一次,我们恐怕要放弃了。”
凌慧心中不甘,可若是真如母亲这样说的,那比起打击凌依和继续做凌府有身份的二小姐,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采菊回来后,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说清风楼里一切都很正常,她甚至没见到满江燕。
这让邹氏心中越发疑惑起来,其实想一想,满江燕与凌依并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帮她们对付凌依呢,说不得后者就是对凌府有恨。
这种时候,还是一致对外对好。她让凌慧打消原本的念头。说是要先观察再说。
回去的路上,织羽忍不住担忧:“大小姐,您并没有说明情况,她们会不会不明白?”
凌依笑的自信:“这点智商邹氏还是有的。因为她明白,她终究是嫁到凌府的人,回邹家是不可能的,可若是凌府倒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只要她没有蠢到极致。”
既然凌依都这么说了,那织羽的心也就稍稍放下了些,至少这件事上,可以暂时不用担心了。
*
宮曦儒自从封了侯爷之后,来往的客人中就多了许多他不相见却又不得不见多人,而寻常的拜访中,也就多了些他没什么往来的人。
不过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往来次数多了,自然而然也就熟悉了。
这日,他让宫升将自己的拜帖送去韦府。
韦建春这算是第一次正式接到宮曦儒的拜帖。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岉宴上,不过官场上这些往来就是这样,你也许连他长什么样儿都记不清了,可关系还是不能疏远。
小小年纪就被封为侯爷,将来必定前途无量,这样的接触对他来说是好事,所以当即就回了宮曦儒,约好第二日见,然后就在府内好酒好菜等候着。
宮曦儒带上宫升,第二日辰时就去了韦府。
韦建春亲自在门口迎接:“侯爷大驾光临。实在令敝舍蓬荜生辉啊。”
这些客套话宮曦儒虽然不屑,可还是学着拱手回礼:“韦大人客气,本早该来拜访,一直耽误着没时间来。失礼之处还望韦大人莫怪。”
“哪里哪里,侯爷客气,里面请。”
韦建春将宮曦儒带去一早就布置好的客厅。
饭菜酒肉音乐美人一律不少,看得出来韦建春是个会享受日子的人。
宮曦儒笑赞道:“韦大人还真是会享受,府内布置摆设就别具一格,没想到屋内还如此精雅。”
韦建春笑容中忍不住得意。嘴上却谦虚道:“侯爷过奖了,这些都是小意思,等吃完饭,不妨我带侯爷参观参观,这府内还有好些东西,侯爷这样的雅人,一定喜欢。”
宮曦儒笑了笑,与韦建春又说起了旁的话。
“韦大人最近是不是比较嗜睡?”宮曦儒忽然问道。
韦建春有些诧异:“这件事只有我身边的人才知道,侯爷是如何知道的?”
宮曦儒笑道:“其实我最近一直在研习医术,望闻问切,这第一步就是要会看。
我看韦大人面色发黄,眼睑下垂,拿酒杯的手明显有些无力。
而且从见面到现在,韦大人已经打了三个呵欠,便大胆猜测您最近患有嗜睡症。”
韦建春惊讶的长大了嘴:“没想到侯爷竟然还有如此能耐,只是从这望上面就看出了我的问题。
没错,我最近不知怎么的,总会有种睡不醒的感觉,白天也睡,晚上更睡,有时候日上三竿都还起不来,遇上休沐倒也就罢了,若是哪天早朝都跟不上,那后果可不敢想。”
宮曦儒想了想,道:“韦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介绍一人,此人医术了得,我这点皮毛也是跟着他学的,若是让他给韦大人瞧一瞧,或许能瞧出什么也说不定。”
韦建春叹息道:“我也找大夫看过,都说没什么事,只是最近比较疲劳,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宮曦儒则不赞同的劝道:“身体是自己的,韦大人还要珍惜才是,万一身体藏着什么隐晦的病,发现晚了可就不好了。”
被他这么一说,韦建春也就有些发慌了,他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正常,精神总是无法集中,想了想,便道:“那可就多谢侯爷了,不知此人是谁?”
“就是目前正在笑仁堂做事的路大夫,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