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吴那里听来了消息,无论可不可信,宫承焰都不想去怀疑,因为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太好了。
当即他就送了信给海宁公主,以商量要事为由将后者叫出了宫。
海宁公主是收到消息是吓了一跳,片刻不敢耽误,赶紧就请示庆隆帝,随便找了个由头出宫。
只来馆的门前梧桐树已经抽出了新芽,来往的行人若是走的乏了或者渴了,就会进去点一壶茶,一盘花生米,有钱的再点一盘牛肉,一坐就能坐一上午。
只来馆人多眼杂,各种各样的人物都有,却最适合谈话,因为谁都只顾着听自己桌上人的话。
海宁公主一如既往的戴了个斗笠走进茶馆,径直走到一角落的桌上。
桌子上面一层油渍,她厌恶的蹙了蹙眉,低声道:“这么急着找我来到底是何事?”
宫承焰喝了口茶,才将庆隆帝明日要宣旨给她指婚的事说出来。
海宁公主听罢,眉开眼笑好不高兴,“明日真的要下旨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嫁给侯爷了?”
“公主当真觉得这样好?”宫承焰却长长地叹了口气:“若非公主与我是同一条船上的,我是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公主若是嫁给了我大儿子,只怕这辈子也就毁了。”
海宁公主听的莫名:“什么这辈子都毁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宫承焰面露为难之色:“因为-----哎-----这话真是难以启齿,叫老夫从何说起啊,公主可曾听过‘龙阳之好’?”
“龙-----”海宁公主不由得捏紧了双拳,试探着问道:“你莫非是想说侯爷有那种癖好?这不可能,他对那凌家大小姐可是用心得很,他绝对不会是喜欢------那样的人。”
宫承焰却笃定的看着她,“公主可能断定?他对凌家那臭丫头什么时候好过?只是这两人走的较近罢了,我虽不知道他俩有何关系,但却并非男女之情。
他是我儿子我难道还会不知道他是否有心仪的女人?这么多年,他身边只有男人。从未有过女人。”
海宁公主心中震撼。却依旧不信,摇头道:“这不可能,我----”
“公主-----”宫承焰打断她的话:“是受害的人都闹到我府上来了,我才知道这件事。否则我怎么可能知道,更不可能告诉公主你了。
我是他爹,我怎么不盼着他好,可这种事,实在是给祖上蒙羞。若不是公主要嫁给他,考虑到对公主不公平,我怎会说得出口。”他痛惜的捂着脸。
海宁公主惊愕的目瞪口呆,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消息就像是一道闪电,劈的她不知所措良久呆滞无语。
宫承焰见差不多时候了,又婉转道:“公主莫要太担心,幸好我们知道的早,也是老天有眼,这时候让你知道了真相。一切都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海宁公主恨恨的瞪着他:“你是他父亲,为何不知道这件事?现在皇上已经拟好了圣旨,就等着明日一早就昭告天下,难道我下半辈子就要陪着一个-----那样的人过?”
宫承焰也是很无辜:“他一直与我不说心里话,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不,刚一知道就来给公主您送信儿了,公主先别着急,只要皇上还未宣读圣旨,你就可以去请旨。请皇上下旨将你嫁给我二儿子文玉。”
“宫云瑞?”海宁公主又犹豫起来。
且不说庆隆帝是否会同意她的请求,就算是同意了,可嫁给宫云瑞,她对后者并没什么感情。无论情况如何,作为一个女子,她对婚姻都是有或多或少的期待的。
宫承焰看出她的犹豫,便又改变了语气道:“公主若是依然想嫁给我大儿子,那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你便当他是正常人。顶多在府中不过养几个妖里妖气的男人。
反正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别人也不知道,对公主的名声也没什么影响。哎----我就是有些替公主可惜了,如此花容月貌,却要嫁给我大儿那样的人,实在可惜,这后来几十年中,恐怕不好过啊。”
海宁公主的心都要纠成一团了,一想到未来几十年,她就没有勇气去面对,嫁给一个有龙阳之好的人,整日里看着他与别的男人亲热,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自己真的能有耐心一嫁人就守活寡吗?
“公主?-----你可想好怎么应对了?”宫承焰小声问道。
海宁公主猛地回神,可眼里的迷茫却显而易见,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做?
宫承焰又叹了口气,安慰道:“公主好好想想吧,另外,我听说被伤害的就是曾经落霞苑的管事,现如今八音国的账房良疋,你若是有什么疑问,也可去问一问。
只是我怕那孩子不会说,毕竟这种事,实在难于启齿,只是我是个过来人,提醒公主一句,女子一旦选错了人,那可就得后悔一辈子。”
海宁公主浑身抖了抖,一辈子,那得多长的时间?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与宫承焰告别的,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只来馆的,只是等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却已经来到八音国的外面了。
对宫承焰的话,她终究还是抱着一丝怀疑,若是不亲自证实这件事,她是不会死心的。
走进八音国,立马有小伙计迎了上来,很是热情的问她需要什么。
海宁公主顿了顿,才问道:“你们这里的----账房可是一个叫良疋的人?”
小伙计疑惑,却还是点头道:“是良先生,只是先生这几日告了假,如今账面上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