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看着蓝衣太监一步一步朝自己慢慢靠近,问他话,却又不答,他心中疑惑,厉声呵道:“本宫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福源蹙着眉,却忽然瞥见一缕白色,眼神一凛,忽然道:“抓住他。”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蓝衣太监猛地抬头,亮出藏于袖中的匕首,大吼一声“去死”,以迅雷之势朝毫无防备的齐|墨偷袭过去。
福源最先察觉到端倪,自然最先做出反应,条件发射的将齐|墨推开,自己却未能幸免,手臂上被划了一条大大的口子,鲜血噗噗的往外流。
殿内的其他人已然反应过来,太监们纷纷扑上去将蓝衣太监压倒在地,虽说他手中持有武器,不过人多势众,很快就被钳制的不能动弹。
“放开本宫-----你们这群****,找死-----快点放开本宫------”齐华大吼大叫,又踹又踢,却还是没能从地上挣扎起来。
此时大家都看的清楚了,原来行刺之人竟然是三殿下,且不说此时本该在天牢的人为何会跑出来,就是他对四皇子行刺的事,也是罪无可恕。
齐|墨看着齐华气急败坏的模样,先让福源去处理伤势,接着才将齐华五花大绑的捆着质问。
“为人父母者,皆是将子女放在第一位,你有恭氏那样的母亲,应该感到骄傲,她不惜牺牲自己来成全你逃出天牢,可你却一心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你可想过你今夜莽撞之举,让恭氏的死,毫无意义,我都替她感到难过。”
齐华气的浑身发抖,“呸-------别在这里假惺惺,我知道你心里高兴着,这样一来。就可以将我斩草除根,你也不用为你后来的日子担心了,你这个懦夫,你是惧怕我的。有我的存在,你就一日也不得安宁。
但是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变成厉鬼,也要日夜缠着你。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齐|墨不禁冷笑一声:“都死到临头了还想逞口舌之快,你若死后要找我索命,尽管来便是。
你生前我能压的你无法翻身,死后,我亦能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只能做一缕孤魂野鬼。
你若时刻围绕我身边,那才最让我高兴,我会让你亲眼目睹我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让你做鬼-----也不得顺心。”
齐华已经被他气的无法思考,只能破口大骂。什么脏话都骂的出口,想要以此来泄愤。
但他骂的越厉害,齐|墨笑的越欢快,这样反而更能衬托出自己的失败,齐华怒极攻心,终于哇的一口呕出一口心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庆隆帝的耳中,当他还沉浸在对恭妃的些微缅怀中,却听闻齐华从牢中逃了出来,不仅于此。那畜生竟还去行刺齐|墨。
若非有福源挡着,齐|墨此时怕是已经受了伤,庆隆帝得知这件事后,气的掀桌子。嘴里毫无遮拦的骂着:“畜生----这个叛徒,谋反在先,逃狱在后,现在又行刺皇子,罪无可恕。
责令下去,四皇子齐华屡犯不改。朕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三日后在集市口------问斩。”
齐华被问斩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凌依的耳中也不过是个把时辰的事,凌依翻了个身,脑子里不停的转着。
“睡不着?可是还在担心什么?”宫曦儒轻声问道,往凌依身边靠近了些,两人相拥的温热体温,让凌依杂乱的心安静了下来。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齐华的死确实在我意料之外,我不信齐|墨会事先察觉不到,他若不是有心,只怕天牢也没那么容易让齐华逃出来。”
宫曦儒眼角微微跳动,凌依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沉吟了片刻,宽慰道:“他是未来要坐皇帝的人,难免有时候会杀伐果决,帝王最不应该感情用事,他只是-----越来越明白这个道理了。”
凌依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只是-----更喜欢从前的祝陌。”
“是什么样的喜欢?”宫曦儒立马追问起来,虽然极力掩饰语气中的在意,却还是让凌依从那迫切期待的语气中察觉到了。
凌依忍不住咧嘴一笑:“你吃醋了。”
宫曦儒轻咳一声,幸好是黑夜中,看不到他泛红的脸色,“我没有-----我了解你,你只是欣赏罢了。”
“知道还问-----”凌依小心的翻身面对着他,语气也跟着正色起来:“虽然可能是我多心了,不过一旦成为君臣关系,你们从前的兄弟情义就要折半。
你处处都不必他差,即便现在他没有异样的心思,将来说不得会被各种各样的事而带歪心思。
所以----当我是啰嗦了,可你也听着,一切都要留个心眼,即便那个人是你多年的朋友。伴君如伴虎这不是说着玩儿的。”
“我明白。”宫曦儒微微颔首,轻轻环绕着凌依道:“从他恢复了四殿下的身份开始,我便再也不把他当成纯粹的兄弟了。”
宫曦儒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甚至理智大于情感,他也知道自己在替谁效命,更知道自己与齐|墨的关系,会因为君臣而渐渐疏远。
其实比之这一点,更让他清楚的是齐|墨对凌依的感情,虽然他假作不知,可齐|墨偶尔看向凌依的神情,充满了柔情-----甚至是占有。
对于这一点,宫曦儒更是时刻警惕,他知道,齐|墨并没有因为凌依嫁给了自己而放弃,反而是-----在等待着什么。
“快睡吧,明日消息就会传的整个京城都知道,你也别担心了,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