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离其实想要珍惜时间,和慕容羽离朝夕相对,但是,慕容羽离其实很忙的。..而且,每天雷打不动的习字,那一个时辰,应该就是夏洛离和他在一起的最长的时间。
慕容玉墨两次受到伤害,其实,慕容羽离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受。那是他的母妃夏姬离开以后,给他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
“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燕儿很少在慕容羽离习字的时候出现,出现就一定是有事情。夏洛离十分识趣的想要退下去。
“站住。”慕容羽离头也不抬。“她是女主人,以后,不用回避。”
上一次,慕容羽离在冯叔的面前维护夏洛离,便是冯叔在也没有出现。这一次,燕儿的脸上,也是疑惑,但是很快就释然了。
他比冯叔的觉悟,高多了。
“是庄西。”
燕儿的话里面,没有一点转折回环的意思。就是现代社会,面对着真的杀了人的罪犯,还会给一个貌似好听的称呼:
嫌疑犯。
可是,燕儿没有一点点否认的意思。那么就是庄西做的。
“我们在城北的一家院落里面,找到了掳劫公主的时候用的绳索,还有弯刀。上面残留的痕迹,能够证明那就是伤害公主所用的刀刃。”
“今晚,城北。”慕容羽离笔锋一横,便是一个伶伶俐俐的秀美锋刃落在了字的收尾。
依旧是月色皎洁如水,庄西一个人走在通往庵堂的路上。因为担心被发现,便是没有乘坐马车。来来回回,需要走很远的路,鞋子都磨破了好几双。
其实,黛墨不是无情的人,暗地里给他做了一双鞋。不过庄西总是把鞋子放在怀里,先穿着别的鞋子,到了门口,再换上。黛墨要是发现,他每天都穿着她送的鞋子,要是发现这双鞋子,每天走那样远的路,都没有坏。
黛墨,应该会高兴。
“庄公子,妾身如今已经是废弃之人,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黛墨越发的清瘦,庵堂之中,少见油水。虽然庄西有的是银子,打点了不少,还是无济于事。
端坐在窗前的蒲团上面,诵经的黛墨,像是月下的仙子。
“你只是居士,我来听你讲经,有何不可?”庄西已经把芙蓉糕放在了桌子上面,隔着纸包,还没有冷透,香味慢慢散发出来。
“南无阿弥陀佛。”黛墨便是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流下来。“若不是为了我的女儿,我不会听从太后的话,去陷害庄公子。害了庄公子一生不能再入庄家的门庭,只能在市井,弃置之身。”
“墨儿,你别这样说,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现在,我可以到处游历,没有人再逼着我当世子,继承王位。我还能,还能时常见到你。”
庄西其实也明白,庄颜君做了皇后,便是有了新的外戚势力。皇帝不会任由外戚坐大。外戚一定要贵,但是,不能有能够影响朝政的势力。
庄西,留在庄家,按照慕容羽熙自小熟悉的庄西,庄西便是要死无葬身之地。这样,庄家的其他几房才能成为一盘散沙,被皇帝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南无阿弥陀佛。只希望,女儿平安长大,此后,妾身在这里了此残生。庄公子,前缘以了,还请庄公子早日离去。”黛墨闭上眼睛。
只是很久以前,在宫中,庄西爬上树,想要看看宫中都有些什么东西。不料,却是从树上摔下来,掉进了水缸里面。
黛墨只是刚好在旁边不远处,便是抡起一个石头,打碎了水缸。
庄西一眼就喜欢上了黛墨。
“我们一起走吧。墨儿,你在京中,一点也不安全。虽然我已经不是齐王世子,但是,庄家的财力,能够让我们一生衣食无忧。你想去哪里,我们就能够去哪里。”
庄西拉过了黛墨的手,很久以前,这双手,还是温热的,软滑的。
“我不能走。”黛墨不能说,除非死,才能不再为人所用。这次出府修行,不过只是权宜之计。
“罢了,每天和你说一遍,都是一样的答复。芙蓉糕还有些温。我先走了。”庄西出了门,看着天上皎洁的繁星,便是换了鞋。
黛墨在窗前,站起来,能看到庄西的样子。
或许,很久以前的相见,便都是错。你本是不世出的绝世公子,诗文才略,一点不输给慕容羽离,却要受到比他更不公平的待遇。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庄西看到了窗户纸上的那个柔软的剪影,便是微微笑着下山了。她的心,应该是在慢慢的软化。
“庄公子,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漆黑的屋子里面,一个冰冷的男声冷冷的丢出来,似乎是碎在了地上。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庄西三步两步便是走进去了。
“劳烦离王殿下挂念,庄西一切安好。”
眼前,瞬间点亮的灯火,让那个坐在主位上的蓝袍玉带的慕容羽离烨烨生辉,冷的像是数九的冰。
“幕后主谋,是谁?”
慕容羽离看着庄西,失去了一切,他依然是美好的白衣公子。
“我不能说。”
“要是我用刑呢?”慕容羽离,能够从宫中复杂多变的局势里面,小小年纪走到今天,便是手段非常。
“我不会说的,你用刑吧。”庄西头也不抬。
“伤害本王的妹妹,慕容玉墨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慕容羽离手上的弯刀,锋利的刀刃上面,寒光闪闪。
“抓她的人,不是我,放血的人,是我。”庄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