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仿似一缕青烟被挥散,最后一丝黑芒消失不见,黑衣男子已经从猛鬼彻底掉落成了厉鬼,我的攻击不减反增,围着黑衣男子一顿暴揍。
很快,随着我一脚重踹,黑衣男子如同一条死狗一般,趴在院门一侧,再也爬不起来了。
“搞定,准备收工!”我拍了拍手,潇洒地一甩头发。
“我看看,我看看……”身后,两道人影从我身边越过。
“让你跟我横,本大师我踹不死你!”老唐抬脚猛踹。
“你给宋大师我起来啊,看宋大师一道黄符收了你这妖孽!”老宋头踹了两脚,结果一不小心踹到了锁链上,顿时哎呦一声,不敢再胡乱出脚,站在一旁叉着腰,一边嚣张的喝骂,一边朝着黑衣男子吐唾沫。
我和马冲对视一眼,一阵无语,这俩老货,真是典型的吃软怕硬,喜欢追打落水狗的主。
我左手捏印决,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个时候支开三人,拿出通缉名单有些说不通,于是拿出了养鬼牌,打算先将黑衣男子收到养鬼牌中,等没人的时候再处理。
“你俩差不多得了,别真给整死了啊!”我打了个哈欠,这俩老货,之前蔫头耷脑的,现在跟打了兴奋剂似的,还没完了。
“周大师,你可不知道,上回咱老唐差点折他手里,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我要是这么栽了,你说我家那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不行,不揍他个满面桃花开,老唐今天是不会罢手的!”
“我呸,老唐你个老不要脸的,你丫的儿孙一大群,家产至少好几百万,居然舔着脸说留下个孤儿寡母的怎么办?就你那个抠搜样,没准你挂了,你老婆孩子活的更滋润呢!”马冲嗤笑道。
“老唐说的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我老宋出道三四十年,从来没让人堵家里过,今儿不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不让他放学回家!”老宋头吐干了唾沫,从身上抽出一柄桃木剑,朝着黑衣男子屁股猛戳。
“我说宋师弟,没看出来啊,一大把年纪的,口味很重,专爆人菊花!”马冲指着他哈哈大笑。
老宋被他说的手一抖,一桃木剑戳在了地上,没想到力道勇猛了,这么一拧,险些扑倒在黑衣男子身上,连忙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
黑衣男子一缩一缩的凄惨模样,让我不忍直视,抬头看了看天色,离天明还有着一阵呢,不过屋里的孩子没人照顾,时间太长了不好,差不多该让人家常庆堂夫妻两个过来了。
“严老板,你醒了!”我装作回头看了一眼,打招呼道。
“啊,严老板……”两个衣冠不整的老货,顿时一个激灵,收回了手和脚,不急转身,而是先原地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摸了摸胡子,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风范,这才悠悠然地转过身来。
“那个严老板啊,这黑衣男子在我们几个的……咦,人呢?”老唐和老宋神同步地说了半截,随即愣住了,院子和房门口空荡荡的,整个庭院除了我们四个以外,哪还有站着出气的。
“师叔,你不说人醒了吗?人呢?”老宋头皱眉道。
我没好气地骂道:“自然是诈你们的了,不这样,你们痛打落水狗,越打越起劲,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两个老货对视一眼,同时老脸一红,扭头又朝着黑衣男子吐了口唾沫,这才意犹未尽的走了过来。我看的一脑门子黑线,得亏黑衣男人是个鬼,你们两个吐的唾沫沾不到他身上,要是换成人,哥们收他的时候,还不得恶心死!
正要让老唐打电话,招呼常庆堂两口子过来,一股诡异幽暗的气息,十分突兀地插入进来,周围顿时为之一静,仿佛瞬间跳跃到了另一片时空,站在身边的马冲三人,也似乎一下子被隔开了,明明伸手可及,却觉得距离好远。
阴阳眼下,漆黑的天地变得灰蒙蒙的,那种熟悉的阴森、悲凉、荒寂的感觉又一次漫过心头。
呼……
侧耳无声,却有一股幽幽的阴风刮来,眼前出现了一片幽暗的迷雾。
我脸色骤然一变,竟然是鬼差来了,可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鬼差造访?
难道是牛哥和马哥,感知到了位列通缉名单上的黑衣男子,特意赶过来提鬼的?
来不及多想,我扭头吩咐道:“马冲,打晕他们两个,然后再把自己打晕!”
“啊?”三人齐齐张大了嘴巴,彼此相视一眼,一脸的惊愕。
“周哥,你刚刚说啥?”马冲追问了一句。
“打晕他们两个,然后把自己打晕!”
“为什么啊?”马冲挠了挠头。
眼看那团迷雾已经如开水般沸腾起来,一片氤氲之中,隐约有一条漆黑幽暗的小路,慢慢显露。
我心中顿时一急,见鬼差对于寻常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何况眼前的动静不小,决计不是普通的鬼差驾临,马冲他们几个虽然都会一些道法,但远还没有资格,与高阶鬼将甚至鬼帅打交道。
脚下一动,我闪到老唐和老宋身后,两手并起,一人赏了一记手刀,将他们打晕在地。
“不是吧,周哥,你玩真的啊?”马冲瞪大了眼睛。
“让你小子废话多!”我在他脖子上狠狠敲了一记,这才转过身来。
嘎吱,嘎吱……
铁器交击摩擦的声音响起,一黑一白两个头戴高帽披散着头发的鬼影,逐渐清晰,从鬼路上走了过来。
我眉头紧皱,竟然是黑白无常这两个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