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娜姐也见到他,脸色立时冷了下来。
楚琛却温文尔雅地微笑:“不愧是天艺的女王,很精彩的推论。夏雨确实要倒霉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别想着完好无损。”他顿了一顿,又说,“下午好,麦娜,叶星绫,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们。”
麦娜姐冷冷地:“楚大经纪人专程来访,有何贵干?”
这里是天艺的录音棚,与帝皇一南一北遥遥相对,绝不顺路。楚琛既然出现在这里,就绝不可能是吃饱了撑的过来散个步的。
楚琛依然微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麦娜姐:“你有什么资格进我们天艺坐?”
“我有一些事情来找你们,确切地说,是找叶星绫。”楚琛并不着恼,慢条斯理,“不请我进去坐,莫非你喜欢就在这里交谈?”
他说着,环顾一眼四周。
附近的大街上,人潮熙熙攘攘,唯独录音棚大楼前的流线型台阶,开阔而空旷。他们三个人站在这里,都是俊男美女,气场十足又衣着光鲜,再加上夏绫那张明星脸,早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投来好奇窥探的目光。
麦娜姐微一皱眉,冷哼一声,扭头就往录音棚里走。
夏绫默默跟上。
楚琛轻笑一声,也不疾不徐跟上。
录音棚大楼,会客室。
房间里铺着柔软的地毯,厚重的墨绿色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息。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整套真皮沙发,麦娜姐走过去优雅落座,毫不客气地问楚琛:“说吧,什么事。”
楚琛在麦娜姐对面坐下,把鳄鱼皮公文包放在手侧,淡声说:“麦娜,你很聪明,也很有手段,这次的事件是我轻敌,我认输。”
麦娜姐冷笑一声:“废话。”
夏绫也觉得是废话,把注意力转移到室温上——空调开得太低,有些冷。她从麦娜姐身边起身,摇铃叫工作人员送了件披肩进来,又叫了茶水,洛神花茶,楚琛最讨厌的口味。
然后她才重新坐回来。
楚琛正在喋喋不休:“……夏雨已经在各大媒体上公开道歉,我们帝皇愿赌服输。”
工作人员送了茶进来。
楚琛顺口说了声谢谢,接过,喝一口,结果神色就僵了一下……太酸,太难喝。
夏绫奸计得逞般暗笑起来。
她也端起自己的茶,悠悠然地浅尝一口:“这茶不错,楚先生喝不惯吗?要不要我叫人换普洱或是龙井来。”
楚琛把茶杯放下:“是有点喝不惯,有劳叶小姐了。”一股洛神花茶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和味蕾,楚琛难受得不行,十分想喝点其他的什么冲淡一下。
夏绫却侧侧头,笑了:“楚先生真有意思,有劳我什么?我又没说要帮你叫。”她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知道他果然喝不惯,她就开心了。
楚琛:“……”
麦娜姐哭笑不得,带着些小警告轻轻瞪了夏绫一眼,示意她别太过分。
于是夏绫收敛了些,不再调戏楚琛,又无聊起来,低头轻轻晃荡着茶杯,默默地数着洛神花的花瓣玩。
楚琛端正了神色:“我这次过来,是专程代我们老板来向叶小姐表达歉意的。”
夏绫心头一跳,也不数花叶子了,抬起头来看他。
麦娜姐的眼神变得锐利:“你们老板?裴子衡?”
“是。”楚琛说,目光紧紧盯着夏绫,“老板已经查清楚了,叶小姐确实没有辱骂过夏绫,这件事是个误会。”
“哈,误会。”夏绫冷笑了,裴子衡不问青红皂白绑架了她,还用药毒哑她,要不是厉雷营救及时,天晓得他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她受了那么多惊吓,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到头来,就换来那个男人一句轻描淡写的误会?!
楚琛看她神色,缓缓地说:“抱歉。”
麦娜姐问:“那你家老板有没有查出是谁冤枉的小绫?夏雨吗?”
楚琛点头:“是她。老板会惩罚她。”
“惩罚?怎么惩罚?”麦娜姐的声音变得尖刻,“也毒哑她的嗓子吗?”
楚琛说:“她已经不是裴家的人了。”
“什么?”麦娜姐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边的夏绫,已经坐直了身体:“你是说……”
“夏绫小姐和夏雨,都是老板多年前收养的孤儿。”楚琛说,“办过正式手续,登记在裴家的户籍中的,所以夏绫小姐去世后,才能葬入裴家祖坟。如今,因为夏雨做了不该做的事,她已经被老板从裴家除名,解除了收养关系。”
夏绫惊了:“那她的财产怎么办?”她记得自己死后,按照亲属关系,遗产应该是由裴子衡和夏雨两个人继承。那是一笔巨款,数字多到足以让裴家一些旁支甚至是位高权重的人眼红,如果夏雨离开裴家,他们会让她带走那份财产吗?
这些年来,夏雨生病的时候多,赚钱的时候少,她很清楚,这个妹妹没什么积蓄。
楚琛却误解了她的意思,眼里闪过一丝鄙夷:“老板只是解除与她的收养关系而已,该给她的钱财一分都不少——事实上,一年多前,夏绫小姐去世后,除了一些惯常用的物件和不动产,其余的所有财产都是由夏雨继承的,这次,她也把这笔财产带出了裴家。”
夏绫这才放下心来,有了这笔钱,夏雨就能好好活下去。
转念一想,都已经闹成势同水火了,还管夏雨活不活得下去干什么?要是此时此刻夏雨站在她面前,她最想做的事情肯定还是扇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