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计划天衣无缝,简直要为自己的高明笑出声来。
没想到,那七个废物竟然都没能制服一个被下过药、力气全失的臭丫头,当听说她跳窗逃了的时候,他气急败坏带了人赶来,试图再次把她抓住,没想到却遇上了卫陵南!
这个男人……不好招惹。
裴承佑很快在心里下了判断,无论是他周身危险的气质也好,还是那些别有深意的话也好,都让人细思极恐。大伯裴子衡城府极深,这类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妄图算计和控制自己,不管他喜不喜欢夏璎珞,都不会喜欢让别人来替他决定到底碰不碰她。裴承佑自作主张***夏璎珞,是犯了大忌,一旦被捅到裴子衡跟前,绝对没好果子吃。
望着眼前的卫陵南,裴承佑心思百转千回,他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
真的能和裴子衡说上话?
然而,宁可信其有,犯不着卫了一个臭丫头片子让多年来的努力毁于一旦。想到这里,他就客客气气地对卫陵南说:“卫先生,我这么做是逼不得已,目的嘛您也明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夏小姐是您的女人,要是早知道,何必费那么大的周折?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改天我登门给二位负荆请罪,您看如何?”
他前倨后恭的态度让人叹为观止。
夏璎珞忍不住嘲讽:“裴承佑,你不去当影帝真是可惜了。”
裴承佑的面皮有些抽搐,然而,因为摸不清卫陵南的底,并不敢轻易反讽回去。
裴滟却忍不住:“哥,你何必对一个贱丫头这么客气?!”
“住口!”裴承佑狠狠瞪这个妹妹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夏璎珞是个贱丫头,看卫陵南的样子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他之前就听妹妹说过赌场的事,能一连丢出三个至尊黑金筹码当水漂玩的,他裴承佑自问也做不到!
所以,他信卫陵南能在大伯跟前说得上话!
这样的人,怎么好得罪?
裴滟虽然蠢,但看见哥哥动了真怒,也不敢造次,恨恨一咬牙,瞪夏璎珞几眼,不说话了。
卫陵南轻轻拥着夏璎珞,似笑非笑:“你倒是识时务。”
裴承佑的身上有细细的冷汗:“还请卫先生高抬贵手,饶我们兄妹一回。”
卫陵南低头看看夏璎珞,声音亲昵:“你说饶不饶他们?”
夏璎珞简直想翻白眼,这算什么,当众表演自己是个情圣吗?她才不想给卫陵南机会,不适地往外站了站,柔软的腰身却被他紧紧圈住,怎么也走不开。她磨磨牙,冷笑:“卫先生真是好大的威风,吓得连裴家人都屁滚尿流,你饶不饶他们关我什么事?我累了,要回宿舍。”
卫陵南宠溺地说:“好。”
抬头对裴承佑:“带着那对狗男女滚。”半句话也没提饶不饶他们。
裴承佑:“那刚才的事……”
卫陵南冷冷扫他一眼,淡琥珀色的瞳仁就像是某种神秘的凶兽,看得裴承佑心里一阵发颤。那种恐怖的威压又无声无息包围而来,裴承佑不敢再多说什么,带着裴滟等人匆匆就离开了。
四下里恢复了寂静。
夏璎珞这才又推推他的手臂:“你放开我。”
“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卫陵南的嗓音如微风拂过冰原。
夏璎珞瞪他:“一码归一码,你再这样抱着我信不信我揍你?”
卫陵南微微地笑起来。
夏璎珞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这话在面对他时是多没说服力——这世界上最不怕她动手的人恐怕就是他了,那些什么防身术之类的,对他根本就是完全无效。
她恼羞成怒:“你当我真没办法对付你?!”
他抬手,轻轻替她拂去掉落在发间的木叶,声音和煦:“我信你有办法。阿珞,我一直在等你有办法对付我的那天。”
她忽然愣住。
总觉得,他看似平和的嗓音中就像蕴藏着无限伤感,竟让她也有些……悲伤。
怎么会这样呢?她怎么会疼惜一个两次***自己的男人?要是依着她以往的脾气,现在都可以给卫陵南烧头七了,可他竟然还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说一些恬不知耻、却让她心生悸动的话。
他……到底是谁?
她的神色忽然有些恍惚,感觉到他把自己圈得更紧了些,竟破天荒地没有抗拒。微风吹过,古树下细碎的绿叶纷纷扬扬飘落,浩瀚盛大的落叶雨里,他的眼角眉梢看上去隐隐有些熟悉,心底似乎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呼唤,呼唤着,南,带我回家……
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迷思:“陵南。”
夏璎珞转头,看见一个美丽的女人正沿着走廊款步而来,她一只素白莹润的手中端着酒杯,穿一身珠光色的新款礼服裙,上等的纱缎质料在阳光下变幻着繁复迷人的色泽。
走近了,她望着两人微微地笑:“陵南,原来你在这里,这位小姐是?”
夏璎珞趁机摆脱了卫陵南的手,站稳身体:“你好,我是夏璎珞。”
“原来是夏小姐,”那美丽的女人温雅地笑,“从没听陵南提过呢。陵南,你从哪找来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都不告诉我?”很亲昵熟稔的口气。
夏璎珞在心里猜测着他们的关系,听卫陵南对那女人说:“怎么跑到这里来,宴会不好玩?”
“没你在,怎么会好玩?”那女人将手中喝了一半的酒杯递给卫陵南,姿势优雅,仿佛天经地义,而卫陵南也就真的伸手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