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劝也劝不出什么结果来。
麦娜姐猜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恨铁不成钢:“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报警也好,曝光给媒体也好,等boss回来动用厉家的力量也好,我们一定会帮你解决难题!你不要闷在心里,难道你真的想永远留在裴子衡身边?!”
她不想的,可是,不想又如何?
“谢谢你来看我。”夏绫转过头,对麦娜姐露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没有什么胁迫,我是自愿的。如果哪天厉雷回国,别让他来找我。”
“他怎么可能不来找你?”
“告诉他,我移情别恋了。”夏绫把颈间的护身符摘下来,递给麦娜姐,“这是他送我的东西,请你帮我还给他。他如果不想要,就让他退还给制作护身符的那位大师吧。”她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麦娜姐的手,在掌心不动声色捏了捏。
麦娜姐心中暗惊,表面上,却带着哀伤之色收起了护身符。
“小绫,你真狠心,”麦娜姐说,“我会帮你把东西还给boss的。”
她说完,转身离开病房。
夏绫望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如何才能破解那个毒誓,思来想去,或许,只能求助于她的哥哥,国师大人夏默言。在找到夏默言前,她不会死心。
她请麦娜姐转交护身符,是希望厉雷能明白她的意思,去找夏默言。这间病房里,有裴子衡安装的窃听器,她和麦娜姐的每一句谈话都被监听,她只能通过这样隐晦的法子传递讯息。
希望一切顺利。
傍晚时,裴子衡来探视她。
给她带了一件礼物,漂亮的包装盒里是一条淡紫色珍珠项链,一颗颗饱满圆润的天然珍珠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不菲。
“戴上看看,喜欢吗。”他说。
“怎么忽然送我这个?”夏绫没去接。
裴子衡就自己从盒子里取出项链,仔细地拧开搭扣,替她戴在白皙优美的脖颈上。“比护身符好看多了。”他端详一下,说。
夏绫这才明白,看来,下午与麦娜姐的对话果然被监听了去,她把护身符退还给了厉雷,所以,他就送了项链来给她戴上。这算是什么?嘉奖吗?
夏绫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伸手去摘那条项链。
“不喜欢?”他按住她的手。
讽刺的话才要冲口而出。
然而,望见他隐隐皱起的眉头,却忍住了。算了,还是不要激怒他,好不容易,她才和麦娜姐联系上了,把想要传达的讯息传了出去。也许不久以后,厉雷就有办法找到她的哥哥,而哥哥有办法破解那个毒誓呢?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地等待,不必节外生枝。
于是,她淡淡地说:“只是不习惯戴这么昂贵的首饰了。”
他的眉这才舒展开,“这两年,你在外面受苦了。等你出院,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家里还留着很多你以前的首饰,从手镯到耳环,一应俱全。”
她上辈子首饰成堆,简直可以开一个博物馆,而且奢侈华贵,随便拿一件出来都是有价无市。可是这辈子,她已经对这些金钱堆砌的小玩意失去了兴趣,听裴子衡厉数家珍,也只是有些消沉地“嗯”了一声。
裴子衡却像是终于找到了讨她开心的法子:“衣服鞋帽也在,所有的高定礼服,日常小洋装,高跟鞋、墨镜、手包……每个季度,都有人专门保养,和你在时一模一样。不过,你现在比以前瘦了,也没那么高,衣服尺寸不大合适了,需要请裁缝来改改。如果你喜欢新的,我们就去买新的。”
夏绫安静地听着,很想告诉他,什么都不用买,也不用改,如今的她不过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装扮得再美丽又有什么用?
他说了一阵子,见她不热心,也就住了口。
如今的她,比以前难养许多,以前无论他做任何一点小事,她都那么崇拜和依赖,可现在呢?就算把金山银山堆在她面前,也换不回来一个真心的笑脸。裴子衡知道,这些都是他自找的,他犯的错,只能用一生去弥补。
所幸,他们还有足够漫长的光阴。
他陪着她吃晚饭,又给她削水果,守着她到很晚,安顿她上床睡觉。
病房里的主灯熄灭,只留下昏暗的光,裴子衡俯身替她盖上柔软的被子,吻她的唇。这些日子以来,每天晚上都是这样,也许在很多事情上他能纵容她,但这绝不包括她拒绝他的吻。就像一个宣告所有权的仪式。
每当这时,夏绫会感到害怕,身体轻轻发抖。
因为,她能察觉到他眼中深隐的yù_wàng,噬人的热度,仿佛能把一切都燃烧殆尽。她很清楚,裴子衡想要她,想像上辈子那样得到她的全部——她的心,还有她的身体。她猜,如果不是因为她受伤未愈,也许,裴子衡早就不再忍耐。
这样的认知让她惶恐不安。
如今的她,已经是厉雷的人,她无法再接受另外一个男人,哪怕是裴子衡也不行。可是,在裴子衡强硬的意志前,她还能保持多久的清白?
如果他想要,她连一点保护自己的办法都没有。
一点点也没有。
夜夜难眠。
伤势好得很慢,夏绫却很庆幸,起码在她身体不好的时候,他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她恨不得永远在医院病房待下去。
可是,身体渐渐好转,出院的那天还是到来。
裴子衡亲自来接她出院,当着所有医生护士以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