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是她先定下的,她才不要拱手让给别人呢。楼天籁嘴巴翘得更高了,“为什么非要丞相娶白雪公主?太子哥哥是皇太子,太子哥哥才是配公主的最好人选嘛。”
闻出不寻常的味儿了,楼天远酸溜溜的道:“妹妹是舍不得老白?”
楼天籁垂下脑袋,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踏着漫天星辉回到天籁园,楼易之已经离开了,据说是有同僚上门拜访,楼天籁背负着双手进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白薇的服侍下洗了澡,便趴在**上托着脑袋发呆。
白薇觉得好生奇怪,琢磨了半晌,始终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心中猜测的那样,给楼天籁擦干了长发,白薇放下棉帕,走到苏饮雪身边,用眼神无声询问。毕竟苏饮雪跟楼天籁相处的时间更久一些,比起她们,也更为了解楼天籁。
苏饮雪也不知楼天籁是怎么了,回以白薇微微一笑,直截了当的问道:“天籁在想什么呢?”
楼天籁侧过头,静静瞧着白薇和苏饮雪,沉吟良久,说道:“我刚从哥哥那儿,得知了丞相的身世。”
“是不是不太好?”苏饮雪与白薇面面相觑,虽然她们对郦师白的身世很感兴趣,却又隐隐的知道此事必定十分复杂,所以都谨慎的没有直接追问。
楼天籁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嗯,丞相的身世挺惨的。”
苏饮雪温柔问道:“天籁心中难过?”
楼天籁道:“反正不太好受。”
苏饮雪走到**边坐下,摸了摸楼天籁的脑袋,柔声道:“都过去了,没事的。”
楼天籁乖乖点头,“嗯。”
苏饮雪微笑道:“明天若没什么事要忙,天籁倒可以去丞相府,虽然时过境迁,也许郦丞相已经不需要安慰了,可是,天籁去瞧瞧郦丞相也好啊。”
白薇点点头道:“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秀明儿便去瞧瞧郦丞相,也不枉郦丞相这般关爱秀啦。”
冲着苏饮雪和白薇扯开笑脸,楼天籁道:“好。”
给楼天籁拉上薄被,仔细盖好,苏饮雪叮嘱道:“心思别太重,晚上早点睡。”
楼天籁打了个哈欠,“饮雪姐姐,白薇姐姐,你们也早些休息,晚安。”
关上门,白薇搀着苏饮雪,一起向住处走去,白薇随口说道:“咱们秀呀,人儿小小的,心事倒不少。”
苏饮雪淡淡笑道:“别看天籁平时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其实心里头装的东西可不少,甚至比你和我都要多。”
白薇讶异,但知苏饮雪既这样说,必定不假,原来相处了差不多半年了,她们对楼天籁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房间里一片漆黑,天籁园里寂静无声,楼天籁躺在**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这样折腾着,不知过了多久,楼天籁忽然坐了起来,愣愣出了会儿神,跳下**穿上衣裳,偷偷的溜出了三口居。
三口居的梅语园中,一条黑影闪过,来到楼易之的房门口,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响了房门,屋内楼易之正在宽衣,闻声停下动作,走到门前,隔着房门问道:“天籁出去了?”
黑影答道:“是。”
楼易之又问:“丞相府方向?”
黑影:“是的。”
楼易之道:“我知道了。”
黑影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楼易之坐在**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听说了郦师白的身世,天籁睡不着觉,连夜去了丞相府,去到郦师白的身边,若是在从前,若是换成别人,天籁这会儿,绝对是在安稳睡大觉。
丞相府与三口居离得很近,仅需一刻钟功夫就到了,按照惯例,楼天籁跳到围墙上,跟隐藏在暗处的护卫们,热情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轻车熟路的,去了郦师白居住的院子。楼天籁无视掉千景和千元,直奔郦师白的起居室,千景和千元也很识趣,既然楼天籁不搭理他们,他们也就当作没有瞧见楼天籁。作为郦丞相的近身侍从,会干活只是次要的,懂得拿捏分寸和识趣才是最重要的。
里里外外寻了一遍,不见郦师白踪影,楼天籁不得不擦亮眼睛,假装才发现千元和千景的存在,向他们打听郦师白的所在。
千元抬手一指,“主子爷在书房。”
楼天籁礼貌的道了谢,飞奔向书房。郦师白正坐在书案后,认真的批阅着什么,听到动静,头也不抬的问了句,“什么事?”
楼天籁没吭声,蹑手蹑脚走上前。嗅到她身上专属的香甜气息,郦师白抬起头一瞧,愣了愣,随即露出一贯的,温舒雅的笑容,“天籁怎么来啦?”
楼天籁仰起笑脸,绕过长方形的书案,来到郦师白的身边,“我想丞相啦,怎么都睡不着,所以就来啦。”
“幸好离丞相府近。”郦师白抬起手,两指掐住眉心揉了揉,驱走了疲惫。
楼天籁见状,窜到郦师白身后,扬起两只拳头,在郦师白的肩头捶打,“丞相是不是很累?”
明明是血肉至亲,却狠狠伤害了他最爱之人;明明是血肉至亲,却无数次想要置他于死地;明明是血肉至亲,却不得不拼出个你死我活。累,肯定很累。郦师白受**若惊,有些不明所以,旋即释然一笑,“天籁今天好乖啊。”
楼天籁哼唧了一声,厚着脸皮反问道:“我哪天不乖啦?”
郦师白欣然笑道:“今日尤其乖。”
楼天籁喜滋滋的,扫了一眼桌案上堆积的东西,问道:“丞相很忙吗?”
郦师白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