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月朗星稀,夜阑人静。
舒茜位于高档小区的公寓内。一个蹑手蹑脚的影,如暗夜里的幽灵,来回游荡在公寓的两层楼之间。
厅,储藏室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他都没有放过。
几个小时后,连最不可能藏匿东西的厨房和洗手间,他都仔仔细细的探查过。
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心有不甘的关掉手电筒,在暗里点燃了一支香。
橘红色的火苗,在贴近他脸庞时,照亮了他略显妖娆的下巴。
随即,缭绕的雾如同待染的白纱,从许沛烨俊峭的双唇间吐出。
因为怕引起邻居的怀疑,他没有开灯,更不敢靠近露台和窗户,就这么默默站在月光都照不到的角落里,凝视着不远处的盏盏灯火。
佛曰,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此时此刻,在许沛烨的眸光中,沉淀着回忆,思念,还有难以言表的懊闷和忏悔。
对不起,舒茜,对不起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心里反反复复的念叨。
把舒茜逼上绝路,逼入死境,绝非他的本意。
这只怪,他一步错,步步皆错
那天晚上,他实在不该去酒吧,不该醉得不省人事,倒在舒茜的**上。更不该在事后,情难自抑,一遍遍的放纵自己和舒茜滚在一起
而舒茜呢,这女人简直患有迷恋许攸恒偏执症。
明明变成了他的女人,明明从头到脚,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彻头彻尾的属于他。
却还在梦想着嫁给许攸恒,做许家的长孙媳妇,甚至不惜捏着他过去的把柄,狠心来要胁他
所以,说到底,是这女人自己逼死了自己,怪不得别人,更怪不了他
许沛烨在心里做了一番斗争后,倏的睁开眼睛,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和敏锐。
他吸干了最后一口,掏出从卧室里捡起来的手帕,把头连同灰一起包在里面,用掌心小心翼翼的捏熄,才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持成稳重的男声。
许沛烨讳莫如深的叫了声:“爸,是我”
“哦,你呀”对方轻喏一声,转而交待道,“你等等。”
许沛烨听出来,父亲大概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和他接着往下说。
果然,等听筒里传来木门合上发出的嘎吱声,许正智迫不及待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来:“沛烨,怎么样,你找到那东西了吗”
“没有。”许沛烨挫败的抹了把脸,“我已经翻遍楼上楼下的每一寸地方,可到处都没有。”
“怎么可能,是不是你遗漏了什么”许正智凝神沉思了片刻,接着又说,“那东西,有没有可能被她的家人拿走了。你不是说,舒茜的妹妹去公寓里,帮她收拾过一回东西吗”
“舒蔻”许沛烨稍加回忆,摇了摇头,“她拿一个旧u盘干什么再说,我今天和她聊过,她从舒茜这里收走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几件具有纪念价值的私人物品罢了。”
“这可不一定。”许正智在电话里,不屑一顾的笑起来,“女人嘛,大多都死在好奇心上,就好比舒茜。不过,就算u盘真被舒茜的家人拿去,你也不用太紧张。反正你这么聪明,随便丢块手帕,就能从舒茜那个蠢妹妹手里骗来公寓的钥匙,等改天,你再约她出来,好好探探她的口风”
“舒蔻可不蠢”许沛烨不等父亲说完,把今天发生在书房和卧室里的一幕,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然后指出,“我看,她好像都有点怀疑我了。蹲在**头柜前的时候,不停的扭过头来,偷偷的看我。如果不是我灵机一动,趁她不备,把随身携带的钢笔,悄悄丢在地上。我都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来圆谎。”
“这女人有这么精明吗莫不是”许正智踌躇了一会儿,又紧张的说,“她已经拿到u盘,看过里面的内容了。”
“不可能”许沛烨说,“u盘加过密,就算真是她好奇的拿走,也不可能打开。”
“也对”许正智舒了口气,突然话峰一转,阴冷狠戾的说,“看起来这舒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若实在不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她像她姐姐一样消失”
许沛烨不由抗拒的蹙起眉头,“爸,难道除了杀人,你就不能用点其它方式,来解决问题吗尤其是舒茜这件事,我都说了,我有能力从她手里拿到u盘,结果,你偏偏不听,急着动手,差点惹来警方,以及后面这么多的麻烦事。”
“你怕什么,反正她的尸骨也没找到。况且,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攸恒把她逼死的,让他占尽了丑闻的头条。我这一石二鸟,不挺好的吗”许正智忍不住得意洋洋,见儿子在电话里良久不语,他拖腔拿调的又问,“你这到底是舍不得那女人,还是舍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呀”
许沛烨负气的没有说话。
“沛烨,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如果那u盘落到攸恒手里,从今往后,我们父子俩在景世还有立足之地吗”许正智苦口婆心的劝道,“更别说,要是让媒体和你爷爷知道,你抢了攸恒的未婚妻,还让对方怀了你的孩子,爷爷肯定会马上把你扫地出门”
许沛烨承认,父亲说的有一定道理。
许攸恒在许家和景世,拥有的地位和权利,让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倍感眼红,当然,也包括他。
然
“爸,这一次,不管那个u盘是不是在舒蔻手里,请你不要再插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