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舒蔻心不在焉的道了声谢,低头把速记下的信息,用笔飞快的记在手心里,“我记个广告。”
许攸恒瞅见那串陌生的号码,也没太在意。
他的注意力,还放在被舒蔻杵痛的心口上。
因为从来没有女人,像这样对他大剌剌的直呼其名,更没有女人用胳膊肘儿简单粗暴的杵过他,但这感觉,却该死的惬意和美妙
等舒蔻合上笔盖,把笔还给他后。两人似乎又默契的恢复到先前相依相偎的姿态。
沉默、心跳,和呼吸,像三个翩翩起舞的精灵,在两人之间施下了一道让时间静止的咒语
直到舒蔻懒洋洋的开口,打破了静默,“许攸恒,有件事儿,我想问你。”
“说。”许攸恒表现出少有的大度之姿。
“我生病的那几天,你到底为什么打我的电话”舒蔻直来直去,“而且打通了,还一个字也不说话。你现在不会还不想承认,那电话不是你打来的吧”
“呵。”许攸恒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的反问道,“不是你说,要把我拉的吗”
“难道,你就是为了求证我有没有拉你”舒蔻错愕的坐直身体,想回头看他一眼。
谁知,许攸恒的手稍一用力,又让她老老实实的跌回去。
“如果不是沛煜罗里罗嗦,一个劲的强调夜深雨大,怕你出危险,我可不会打电话。”许攸恒牵强附会的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嘁为了确定她有没有顺利到家,至于天天一个骚扰电话吗舒蔻怨怼的张大嘴,对着那只吊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就想狠狠的咬上一口。
这时,一声诡异的,悠长的,还带着奇特回旋式的“噗”,在偌大的室内响起。
舒蔻几乎是本能的挣脱许攸恒的束缚,捏着鼻子,半跪在许攸恒的对面,诧异的瞪着他,“你你这人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呀”
“什么”许攸恒一脸茫然,但随即一蹙眉头,带上了和她类似的错愕和嫌恶。
“许攸恒,你你还装”舒蔻把鼻子拧得通红,瓮声瓮气的说。原来,总裁也会放屁的;原来,总裁放的屁,也能这么臭
许攸恒聊胜于无的挥了下手,似乎想挥开这恼人的味道。尔后,凶神恶煞似的瞪了她一眼,“舒秀,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呃舒蔻一怔。
他念念有词的嘀咕道:“白在美国读了这么多年的名校,一点淑女的东西没学到。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指鹿为马”
“许攸恒,到底是谁指鹿为马”舒蔻放开自己的鼻子,怒不可遏,“明明就是你”
不等她说完,许攸恒的身后突然传来“卟嗤”一声,一个特别稚嫩的轻笑。
有人舒蔻大惊失色。这图书室里除了她和许攸恒,竟然还有第三个人。
而且,对方似乎在她踏进这里之前,就躲在她没发现的某个角落里。
舒蔻心慌意乱的歪着头,试图从书架的缝隙间,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许攸恒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他板起面孔,不疾不徐的喝道:“出来”
不一会儿,只见一颗扎着蝴蝶结的小脑袋从书架的侧面,小心翼翼的探出来,乌溜溜的眼珠,盯紧舒蔻,好奇的转了好几圈。
“你你是谁呀”看到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舒蔻顿时松了口气。
“我叫唐唐”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让舒蔻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舒蔻注意到,她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才服,赶情她也是这家医院里的病人。
“你怎么躲在这儿”许攸恒唬着脸问,“不睡午觉,又偷偷从病房里溜出来。”
“怎么,你认识她吗”舒蔻困惑的目光,在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之间来回巡逡。
见唐唐委屈的瘪了瘪嘴儿,看上去就像要被许攸恒吓哭了。
“许攸恒,你怎么这么凶呀她还是个孩子呢”舒蔻不满的睨他一眼,冲唐唐伸出一只手,温言软语的说,“来,别怕,过来阿姨这边。”
唐唐终于从书架后走出来,可她没有走向舒蔻。而是径直走到许攸恒面前,以一个极其自然的姿势,坐在他的腿上央求道,“许叔叔,我今天真的不想睡午觉。”
“不行。”许攸恒带着绝对的权威说,“现在,马上乖乖回到你的**上,闭紧眼睛躺好。”
“不嘛”唐唐撒娇似的扭了扭身体,人许大的控诉道:“本来,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偏偏你们俩来了,还叽哩呱啦的说个不停,害得我都不能静静的看书。”
“所以,你就放了个屁向我们抗议”许攸恒伸出食指,刮了下她的鼻尖。
“嗯。”唐唐供认不讳,“我已经很努力的夹紧屁股,想忍来着。可最后怎么也没忍住”
她一边说,还一边形象的捂住自己的小屁股,那五官故意皱在一起的痛苦模样,把许攸恒和舒蔻都禁不住逗乐了。
舒蔻直勾勾的看着许攸恒,犹如今天才认识他一般。看着他嘴角扬起的会心的微笑,看着他表面上严肃刻板,举手投足间却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溺。
舒蔻陡然发现自己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
这小丫头其实根本就不怕许攸恒,对他还有着很强的依赖感。
至于许攸恒,虽然不知道他和唐唐,有着怎样特殊的关系
但舒蔻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很难相信像许攸恒这样高不可攀,目空一切的男人,怎么会和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打成一片。
看着他俊逸、安详的面孔,舒蔻心里不由默默的感慨:这男人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