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恒眸色一黯,连忙伸手,挡住了电梯的厢门
只见那两个人,隐没在安全通道的门背后时,父亲似乎正把什么东西,塞进对方手里。
他这位向来喜欢拈花惹草的父亲,前一分钟不是还在楼上的吗?
怎么这么快,又摸下楼来了?
而且,他什么时候又换了口味,开始变得和男人纠缠不清了。
想到先前他公然对母亲的侮辱,许攸恒就恨不得冲出去,立马把父亲当场撕成碎片……
“许先生!”
如果不是他眼前,突然冒出一张熟悉的面孔,还激动的喊着他的名字,许攸恒可能就真的头脑发热,跨出电梯这么做了。
“周助理。”许攸恒一看来人,喜不自禁。
他这位昔日最得力,最能干的手下,为了洗刷他的杀人嫌疑,确切的说,是为了保住整个许家的颜面,背负着沛烨父子的罪行,甘当炮灰,在看守所里呆了一段时间。
这段苦行僧般的日子,让原本文质彬彬,仪表堂堂的他,面庞清癯,形容削瘦。只有一双乌黑灼亮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充满了以往的忠诚和睿智。
“我不是让你在家休息两天,再回来报道的吗?”许攸恒百感交集,朝他伸出一只手,把他迎进电梯。
“你和舒小姐的大婚,我岂能不来呢。”周助理爽朗的说着,又露出一个忌讳的表情,“还是,我今天出现在这儿,不太合适。”
“别胡说。”许攸恒马上反诘道,“我正好缺个伴郎。而且……有件事我也要交给你。除了你,其它人,我还不放心呢。”
“什么事,你尽管说。”周助理对于他表现出的信任,感激涕零。
但许攸恒还没有开口……
“哎,等一等,别关门。”一个女人一边大声嚷嚷,一边抱着两只有盘子那么大的礼盒,踩着小碎步飞快的奔过来,按了下电梯按钮。
缓缓阖起的厢门,又打开了。
可一看到,从门外趾高气扬走进来的女人,许攸恒只恨没先于一步关上厢门,让电梯走掉。
许沛烯,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同样视如仇敌。
不过,她爱理不理的哼了声,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周助理身上。
“哟,咱们景世集团的第一大傻子,可回来了!”她舌尖带刺,又是耻笑,又是讥讽。
周助理顿时耳根一热,垂下头,连回击的勇气都没有。
“你给我住嘴!”许攸恒恨得牙根直痒。
“怎么了?”沛烯揣着手,不甘示弱的扬起下巴说:“我又没说你,没说你孩子,没说你身边的女人,难道连你的助理,我都不能说了。还真当你自己是上帝了!”
“周助理是我最贴心的下属,是景世最优秀的员工,你羞辱他,就等同于在羞辱我!”许攸恒声色俱厉,据理力争的架势,让周助理心头一暖,对他这位大老板,越发的死心塌地了。
“到底是谁羞辱他了?”沛烯撅了撅嘴角,嗤之以鼻的说,“谁让他当自己的炮灰,又是谁让他去坐的牢。现在又来扮高大上,伟光正了。也不觉得自己道貌岸然的嘴脸,恶心!”
“你……”许攸恒脸色铁青,青筋暴突,是真的被她气坏了。
“哎,许先生,算了,算了。”
见他一付冲上来,要动手教训沛烯的模样,周助理急忙挡在他们兄妹俩的中间,“千万别为了我,伤了你们兄妹俩的和气!”
“你少自作多情了!”
也许,在许沛烯的认知里,压根就没有“下台阶”这样的词汇。
她似乎还嫌电梯里的气氛不够火爆,阴阳怪气的又说,“谁会为你这种傻子伤和气呀!再说了,你看我和他之间,还有和气吗?”
这一回,没人搭理她!
周助理极力的拦住许攸恒,在他耳边低声劝慰,试图拼命平熄他的火气。
许攸恒从来不知道,这酒店的电梯,速度竟然会这么慢。
二十八层楼,好像晃晃悠悠了半个世纪,才停下,开门。
看到沛烯居然也跟在他们俩的身后,一同走出电梯。
许攸恒倏地站定,回头恶狠狠的剜着她,“你不在楼下陪着爷爷奶奶,上这儿来干什么?”
沛烯耀武扬威的扬了扬手里捏的礼盒,说:“这是邹学长的父母,送给你和舒蔻的贺礼。别误会,其中有一份说是专程送给我的。呵呵,所以,我亲手拿上来交给大嫂。这也有问题吗?”
呵,许攸恒看她不是想把礼物,拿上来亲手交到舒蔻手上的,而是想拿着那份额外的礼物,向所有人,尤其是沛煜炫耀的吧!
“哦,说到礼物,我想起来了……”周助理听到这儿,如梦初醒的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只四四方方,只有拳头大小,用绸带扎好的小礼盒,递到许攸恒的面前,“这是我送给你和舒小姐的一点心意。”
“切,有脸!”许沛烯今天好像和周助理卯上了,“这么小,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许沛烯!”许攸恒终于忍无可忍,让安静的走廊上,响起他怒不可遏的斥吼。
“你这张嘴,如果再和你妈一样破碎,一样讨厌,迟早会被人撕烂!”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许沛烯不以为然的瞥他一眼,一边得意洋洋的哼着小曲,一边朝走廊尽头舒蔻的休息室走去。
“我……”许攸恒现在就有种追过去,撕烂她嘴巴的冲动。
“算了,许先生。”周助理满不在乎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