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背影与银色的光幕交汇处,晓美焰的神情从审视、权衡再到欣慰,她的目光也随之再度柔和起来。
维内托能够当面指出自己在有些时候的不理智与冒进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这与生命或利益没有关系,只在乎于是否信任着彼此。她的话很容易被自己所错误的解读,正如维内托刚才就担心的那般,可她还是将话挑明,没有因为害怕会失去这份信任而犹疑。
自己真的就那么不可理喻吗?若是换做其他人说这样的话,恐怕真的会如维内托所担心的那样,而且要不是她在最后时刻里拿出那张照片证明自己从未忘记过,自己会不会也误会她?
想了片刻后,晓美焰那个就连岳重也很难改变的想法在她的内心里逐渐淡了下去,她清楚自己的弱点是在关键的时刻会容易冲动,无数年来都没有改掉过。拥有泰山崩而不改色之镇定的维内托所说的话未必正确,但起码她还没有乱。
晓美焰正是因为在七大星系的时期与岳重各自持着不同的意见,最终才导致现在的状况形成的,再度面临对未来的抉择时,如果两人再出现分歧恐怕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你觉得岳重会怎么做?”
维内托听到晓美焰再度询问自己的意见,心里悬着的担忧也慢慢放下,她是真的害怕晓美焰会再度一意孤行下去,还好她并不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
“提督的布局他若是不说,别人是怎么都猜不出全部的,但他能够借助的势终究有迹可循,我们能做的事情必定在他的计算之内,我现在需要做的便是以相对独立的姿态进入泛位面,借助着虚空边境冲突地区的地缘优势尽可能提升重焰联邦的影响力与战力,几十年后的重焰联邦必然将焕然一新,到那个时候我说话不会再没有人听。”维内托沉声道,“小焰你应该也有自己最擅长做的事情,把它做到极致便是对提督最好的支持。”
维内托不会去教晓美焰做事,所给出的也只是一个思路。
晓美焰认真考虑了维内托的意见,任何办法都不会是绝对稳妥,她不会放弃在最后时刻里冒险的打算,相信真到那一天的维内托也同样如此。
“如果有可能的话去联系更多的人,纵然她们的力量相对弱小,但真心想要帮忙的话总会起到作用的。”维内托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多余,晓美焰能够放下自己的骄傲来找自己,可她未必会愿意找其他人。
“我会考虑的,vv你多保重,这一次联络就到此为止吧。”晓美焰也果然没有给维内托肯定的答复,留下这句话后银色的大幕重归于漆黑。
在行星残骸里狭窄空间中的维内托暗自叹了口气,她并不着急马上离开,而是留在这里等着法监庭留下的人自己出来。
重焰联邦不会允许他们堂而皇之的在境内为所欲为,即使现在重焰联邦还很弱小,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得了的,维内托需要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强硬的态度来,他们可以追究自己与晓美焰悄悄联络的罪责,但自己同样有指认对方违法取证并将其驱逐的权力,毕竟现在的重焰联邦还不被泛位面管辖,政治的取舍全凭利益决定而不是那个看似不可侵犯的法典。
了解到晓美焰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以后,不再对未知怀有迷茫和紧张的维内托完全可以静得下来,坐在狭窄的秘密通讯点中拿着镜子照看自己带着疲惫的脸,然后娴熟平静的开始补妆。
有条件的情况下维内托比绝大多数人都在意自己的形象,自从成为了重焰联邦的大总统,她无论出现在那里都是光彩照人魅力四射的。
法监庭的人也没有让她等多久,这些恪守法典的铁面人自认为已经抓住了维内托与晓美焰勾结的罪证气势汹汹的杀至准备将她送上审判台上,收到信息以后的维内托已经补好了妆重新出现在行星残骸之外。
“维托里奥·维内托,现以与泛位面之敌女武神游骑兵团秘密勾结妄图损害泛位面利益的罪名将你逮捕……”一见面那些板着万古不化的冰川脸的法监庭执行者就开始宣告。
维内托无辜的笑了笑,高高扬起自己的主舰炮射角就对准法监庭的众人。
在舰炮的威慑下法监庭的执行者已然面不改色,反而声色俱厉的质问道:“维内托,你想要暴力抗法吗?”
“在七大星系境内,我就是法典的制定者,你们莫不是忘了这是谁的世界?”之前维内托会谨慎行事,那是不知道晓美焰要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但知道了岳重能够等待的时间极其有限后她不可能真的像表面上那般平静,她只是不能让晓美焰看到自己也乱了阵脚。
原本还打算与泛位面扯皮稳步发展重焰联邦综合实力的计划必须做出改变,当务之急就是要让泛位面看到自己的态度,法监庭的人送上门来便是最好的机会。
直接出手将他们轰杀不是当前最好的选择,杀几个喽啰除了激怒法监庭外没有任何意义,维内托想要的是震慑,起码在重焰联邦起步的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少的受到限制。
于是身着黑色短裙的身影下鲜红的高跟鞋带着身子潇洒回转,酝酿着毁灭光华的舰炮近距离对准行星残骸后轰然发射。
连空间也随同坍陷,随即又喷涌而出的剧烈爆炸震彻星海,巨大无比的行星残骸在维内托主舰炮毫无保留的轰击下被直接抹去了存在的痕迹,冰冷的星空中还流散着灼热的高温,燃烧空间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