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美晴上学去了,岳重也挺担心她像往常一般和自己打招呼,大衣的遮挡效果并不好,一旦自己有所动作很容易让血落到地上被她所察觉到。
从窗口看到慢慢向学校前去,在视线的尽头还遇到了同学一起结伴,岳重心里的担忧暂时可以放下了。
他不知道彭举什么时候会赶到,只希望他担心着冥樱一直没有走远就在这附近吧,不过为了以防失血过多,岳重还是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找到医疗箱到卫生间里背对着镜子进行简易的治疗。
魔兽的攻击留在人身上的伤口是很难清洗掉的,岳重仅能暂时止住流血,已经嵌入到体内的毒素和死气却需要专业的手段进行清理,好在晓美焰离开之前就已经建立起了完善的魔力医疗体系。
想想做好人的是她,做恶人的也是她,这个世界她所留下的痕迹远比任何人要多。
清洗了伤口后岳重打开房门就在客厅的沙发里等待,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刹车声,熟悉的脚步领着几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岳重你没事吧?”
身体上的痛苦很奇妙,像腐蚀血肉骨髓般的痛疼,又伴着舒缓身心的麻痒,两者交替循环着传输到大脑中,让人无法聚集起意志来抵抗疼痛,也很难安然的适应着。
听到彭举的声音后岳重费劲的翻了翻白眼,他这个样子看上去像是没事吗?铺在沙发上防止血浸透沙发布料的塑布上到处都是斑斑血渍:“彭叔你是来看我怎么死的吗?”
“医生拜托你们了。”彭举这才意识到自己尽说废话了,连忙请求随行的医生给岳重进行治疗。
岳重就老老实实得不动,只有一张嘴还在动弹着说道:“麻烦快一点啊,处理掉伤口就行,其他就等他慢慢恢复。”
“行了,我知道你不想让小晴知道,但你伤成这个样子绝对不是一天就能恢复过来了,为你自己的身体考虑随后还是去住院观察吧,我下午会留在这里告诉小晴你有急事出去了。”彭举打断了岳重的话,以过来人的身份道,“不要以为你现在年轻身体挺得住,年轻时受的伤都是老了以后要还的债,你想比我还先死吗?”
彭举无疑中的一句话恰恰说到了岳重的心坎上,他可没打算死的那么早:“别,你就告诉她我又生病了就行,等小晴放学后接她来医院,这丫头几天见不到我人的话肯定是待不住的。”
“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办。”彭举迟疑了片刻,郑重其事的说道,“这次冥樱的事情多谢你了。”
“应该的,彭叔你年纪也大了,在去打打杀杀的容易出事呢。”
医生利用便携的仪器暂时稳住了岳重的伤势后推来担架将他送上救护车中准备前往医院,魔兽留下的伤势肯定要接受专项的治疗方案,之前巴麻美躺的那张病床正给岳重留着呢。
彭举倒是依言留在了浣熊村,因为与岳重之间的隔阂让他平时几乎不怎么来这里,本以为一个大男人带着小女孩生活家里肯定是乱糟糟的,不过屋子里的环境却远比彭举想象的要干净许多。
“以前在店里可没见你这么勤快,臭小子。”接连把冥樱和岳重都送去医院,彭举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可以落地了。
他依旧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猜测肯定与魔兽有关联,然而以往冥樱对付魔兽都会提前和自己说一声的,从来没有像这次不告而别,这意味着她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死,所以在离开前还故意找了件事和自己吵架,然后装作离家出走的样子。
可这种拙劣的表演如何能瞒过对她知根知底的彭举,这才有了彭举向岳重求援的一事,而通过一个看似皆大欢喜的结局,他们之间的隔阂多少消除了一点,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了吧……
许许多多的战场上幸存下来的魔法少女大都和冥樱一样伤势严重,她们要么是本身的战斗力极强,要么天性谨慎发现事情不对后就选择了自保待援,至于那些冒进的魔法少女们,鹿目圆香检索了一遍后消失了不少。
大西洋的海岛上,浑身是伤的巴麻美与佐仓杏子正相互扶持着站在海岸边等待着救援战机的出现,彼此间的依靠与体温唯一能够感受自己还活着的感知,若非是相互守望与相助着,她们恐怕坚持不到时空回环破碎的一刻。
“别睡着了啊,睡着了可就醒不过来了。”巴麻美拍了拍靠在自己胸前的杏子的脸,她那头火红的长发已经被烧成了一头的焦黄看上去特别滑稽,不过释放超出本身控制极限的焰火只发生这点反噬已经足够幸运了,要不是她在关键时刻的爆发,两人现在还能不能站着都是未知的。
透支了本源的杏子远比巴麻美要严重许多,若非一直有着阳光般的魔力在温养,仅凭自身空洞的灵核已经无法支撑她灵魂的完整。
“很累啊。”杏子的脑袋在巴麻美身上蹭了蹭,闷着声道:“不想让我睡着就和我多说说话呗。”
“你想说什么啊。”巴麻美眯起眼睛带着宠溺淡笑道。
杏子想了想回忆着道:“这场战斗真是莫名其妙,有些像从前你带着我第一次对付魔女的时候。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魔女很厉害,你虽然是我的前辈其实也就是先成为魔法少女两个月的新人,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它,后来它也这么莫名其妙的走了,我们就相互扶持着到你家去用你以前存下的灵核来净化才活下来……”
过去的话匣一打开后就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