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弄清楚岳重到底在搞什么鬼,可因为对他的信任让晓美焰还是有着很高的期待的,当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轻悠悠的将眼睛睁开。
映入她眼帘的再也不是浓厚的大雾与冰冷的雪地,而是一片草长莺飞盛夏旷野。
清晨的湿气凝结在叶脉上,清澈的露水乘满欲滴,换过了迷雾环境中阴冷的霜雪,迎面而来的是微暖的晨风。
数百米外的高速公路干道上已经有了车辆往来穿梭,除此之外的天地间还是一片初醒的苍茫。
晓美焰紫色的眼眸里惊喜与诧异交织着,总是容易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这让她甚至都做好了死在那一片迷雾之中的心里准备。
或是拼尽着全力将岳重和戚小萌给送出去,最坏不过与岳重相拥着倒在雪地中冻饿而亡,晓美焰都还没有去幻想自己还能够再度见到这番天地广阔的风景。
岳重给她的惊喜已经远远超出了晓美焰的想象,她回过神来后不禁问道:“岳重,我们怎么走出来的?”
戚小萌的脸上也写着同样的疑惑,既然晓美焰已经问了,她也竖起耳朵听岳重的答复。
“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吧。”岳重肚子的叫声一晚上都在陪伴着他,如今岳重可谓自是又累又饿,很迫切的想要找点东西填饱肚子。
他觉得自己这一天一夜的功夫怕不是都瘦了两斤,要是再多待几天,被小焰给嫌弃的小肚子不知道会不会完全消失掉。
“自那个袭击者出现之后,我便开始怀疑起了这片迷雾的始终……”
岳重细细的用晓美焰和戚小萌可以理解的方式介绍着自己识破这场迷雾幻境的过程,同时也在向着高速公路的方向走着。
于迷雾幻境中的他们一直被诱导着不断绕着圈,顺利从其中出来后其实也没有走多远的距离,只不过那辆皮卡车早已经被司机返回去开走了,那个家伙的事情还有被他带走的行李都只有等到以后再去计较。
扶着晓美焰和戚小萌翻过了高速公路边上的围栏后,三人站在应急区等待着其他前往群马县首府前桥市的车辆。
听闻岳重的讲述,晓美焰和戚小萌也都知道了她们所见到的一切不过是由自身下意识认定的事情而导致的幻觉。
“错觉与误会真的能够有这种程度的威力吗?”戚小萌难以置信的问道。
“怎么说呢,人类所见所闻所感的一切通通都源于他们自身对外界的认识而已,也许常理上来看这显得光怪离奇,可从本质来讲却再正常不过了。”岳重平静的解释道,“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共同的认知构成了我们所认识中的世界,可它未必就代表了这个世界真正的模样,亦或者说在异类的眼中这个世界的模样与大多数人而言是不尽相同的。”
“一旦认知上发生了偏差,回馈到神经元的信息直接会影响到大脑对外界的构图。这个世界那么多妖魔鬼怪的传说却没有谁能够证明它们真的存在,那到底是我们下意识的否认了它们的存在所以根本就看不到它们,还是说第一个讲述出这些东西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有了认知偏差呢?”说到这里岳重不禁摇摇头道,“我也说不出来,也许揭开了这个秘密的真相后,我对天演视界的理解就能够更进一步了。”
见晓美焰和戚小萌都兴致浓郁的听着自己讲述,倒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惶恐忐忑,还没有等到汽车路过的岳重就继续说了起来:“我以前负责治安管理的时候发生过一起精神病院的病人集体出逃的事件,为了把这些想法和常人迥异的家伙全都找出来免得危害到其他人,我和我当时的同事很费了一番功夫。”
“因为他们不像普通的逃犯,无论是隐藏还是逃亡都有逻辑可循,我为了理解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和其他住在精神病院的患者一起住了一个星期,试图融入到他们的生活当中去并理解他们的思维模式。”岳重颇有些心有余悸的道,“因为逃跑的都是些很危险的病人,所以我也不得不与那些有伤害他人倾向的病人接触,这个过程当中生命可没少受到威胁,要不是我足够机智,说不定就再也走不出精神病院了。”
说了几个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恐怖小故事后,纵使在回忆中岳重都有些痛苦:“那段时光对我而言实在是人生中最黑暗的岁月了,就连高考前夕都没有感到这么压抑过,一边接受着不同的病人对世界带有恐怖色彩的感知,一边却要自己保持着作为正常人的自我,近乎分裂的人格让我差点就被他们给同化掉了,好在我最终挺了过来并将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认知融合了起来。”
“那后来呢,那些人抓回去了吗?”光是听着岳重说话,戚小萌都觉得有些害怕了,更让她后怕的是之前的他们或许就是像这些对世界的认知异于常人的精神病人一样,所幸他们还没有到彼此错认甚至互相伤害的程度。
但谁有知道在那个环境下继续待下去,心态上会不会也慢慢转变着,直到将最信任的人看作是最可怕的威胁意图除之而后快?
“自然都抓回去了,根据逃跑的患者的病历,我很轻松的就能够掌握他们的思维逻辑,如此一来他们反倒是比普通的逃犯更好找到。”岳重语气轻松的说道,可在他轻松之间,又有几个人理解他为了化解这场危机而承受了多少风险与精神上的折磨。
“那我们之前是和精神病人一样了?”晓美焰这时幽幽的说着,她能想象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