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玄幻奇幻>富贵花开>197楠木念珠

……“姐姐什么时候把十二生肖都编来送我才是疼仓鹏的样子……”

……“姐姐的小蜘蛛飞了,仓鹏再送姐姐一只。姐姐若是怕就不要看,只让碧彤明早看看网结得是否圆正就好……”

泪珠就这样轻易的掉了出来,却被风衔了去。

亭中的石凳铺着层风吹来的清雪,却又有一阵风将其扫落,然后再铺上一层。就像眼中的泪,涌上来,掉下去,再涌上来……

她便盯着那忽隐忽现的青石长凳发呆。

忽然,一线风卷入亭子,打着呼哨钻进长凳的拐角处,使劲挤了挤,将里面的积雪扫净。

她眨眨眼……那是什么?

踮着冻得毫无知觉的脚移过去……

一串琥珀色的珠子静静的躺在那里,每颗珠子都圆润光滑,其上还隐着水波样的圆痕,是金丝楠木特有的纹理。

这样的佛珠……她只在一个人的腕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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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姑娘来了。”

盼儿撩起绣着素馨花的秋香色软帘,柔白的脸上挂着简单的笑,引着程雪嫣进了门。

时值晚膳刚毕,柔风轩迎来一日中少有的安宁时刻,汤凡柔盘腿端坐在**上,闭着眼睛,没有血色的薄唇轻动,似在念诵经文。

程雪嫣注意到她的指间正捻着一串金丝楠木念珠。

烛光中,颗颗珠子均圆润光滑……拢在袖中的手不禁攥紧了那串已浸入了她的体温的念珠。

听得动静,汤凡柔忙从**上下来,亲热的拉着她的手:“我听盼儿说你今天来了几次,却都没有进门。也是,我这一天忙得都要喘不过来气了。你就是不来,一会我也要去你那。我才发现,库房里竟有一盒血燕燕窝。燕窝本就滋补,这血燕更为难得。你身子一向不好,又是病体初愈,瞧这脸色……”

仔细的看了看她,目光中满是痛爱:“正好你来了,把这燕窝带了去,是拿冰糖炖还是用蜂蜜浇,都是滋补养颜的,你……”

见她半晌不语,目光发痴,汤凡柔方觉有什么不对。

轻轻放开手……

“当……”

有一样东西从两只分开的手中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弯腰拾起,却是一串金丝楠木念珠。

目光移至程雪嫣脸上时,却见她正看着自己,目光中有警戒,有猜疑……

她笑了笑,可是这笑容在程雪嫣眼中却失了往日的亲切,虽然她想极力亲切,却是牵强了许多。

“大姑娘这是……”

她一直称自己雪嫣的,现在却改作“大姑娘”……

程雪嫣不语,只定定的看着她。

汤凡柔笑着捻着这串念珠上的珠子,又将它挂在原本执有一串念珠的手上,来回翻看,竟是让人分不清究竟哪串是哪串了。

“糟了,竟然分不开了,可要怎么还给大姑娘呢?”她惊道。

“这本就都是你的,还用分吗?”

话语轻轻,可是这个“都”字却咬得极重。

汤凡柔瞅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眸中敛去柔光,却仍显亲切:“大姑娘今日是有备而来?可是所为何事我却是不清楚了……”

这工夫,盼儿沏了茶进来,仿似没有注意到二人间的剑拔弩张,低着头又出去了。

“杏仁茶宽心去火,大姑娘不妨坐下喝一盅,也好暖暖身子。”

程雪嫣也不推辞,坐在丝绵垫的玫瑰椅上端起刻花鸟兽花草纹莲瓣青瓷茶碗。

杏仁茶入口微苦,回味却极清香,且热热的,的确有暖身功效。

汤凡柔放下茶碗,只拈着手上的两串珠子:“果真一模一样,弄得我都不知哪串是仓鹏的了……”

感觉到程雪嫣的目光利剑一般射来,她却没有抬头,仍旧摩挲着念珠,脸上的笑容是毫不掺假的慈爱:“如果只能选一串,我应该选哪个?”

程雪嫣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一串是跟了我好久的,一串是新得的,却是一样的贵重一样的可以保人平安,你说,我该选哪个?”

汤凡柔抬眼看她,目光竟有些悲怆。

“如果你有两个孩子,一个九岁,一个刚刚出生,可是上天必须要带走其中一个,你会舍了哪个?”

程雪嫣隐约觉出她有隐衷,却一时捉摸不透。

“是不是很难取舍?”她笑了,一滴泪含在眼角:“如果他们是你的弟弟呢?一个是仓鹏,一个是没有见过面却也在这世上存在过的孩子……哪一个的死会让你更加心痛?你不用答,我知道,一定是仓鹏,他那么可爱,与你是那么亲厚……”

“是你杀了他?”她终于说出了疑问,却也在这一瞬,泪光满眼,模糊了眼前那张笑脸。

“如果说这串念珠是我送他的,你会信吗?”汤凡柔凄凉一笑:“只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你便偏心于他,可是那个只看了这世界一眼的孩子难道就不是你弟弟吗?只因为他早去了,所有的人都忘了他,而能记得他的……只有他的母亲……”

声音已是哽咽。

“人都说我没福气,也嘲笑我命薄,那个还未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的孩子……是我连累了他。如果我不是程府的二夫人,如果我没有和另一个人同时怀上了孩子,如果不是初夫人去世得早……他现在也有八岁了,会很开心很健康的活着。或许没有锦衣玉食,不过只要他活着……活着就好……”

程雪嫣不是没有听碧彤讲过程府的这段旧事,似乎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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