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嫂子根本不是来让我家老爷帮庶兄的?”叶睐娘恍然大悟道,“想来也是,庶兄的为人和本事,根本不需要嫂子来为他奔走,嫂子你一定是看着我是二嫁之身,心里必定有孤苦委屈,所以才好心来与我说话的,只是嫂子与我不熟想来不了解我的性子,伯母做主将我许给了老爷,我自以他为天,安心与他打理后宅,从来没有打算与烟姐姐相比,也没有那么多的委屈和不满,咱们应该没有多少心事可以聊。”
李琎提到李景玢时虽从来不多说什么,但叶睐娘心里清楚,他们之间必定不只是哥哥欺负弟弟这么简单,而且李琎的态度也很明确,无论如何是不会对李景玢心软的,所以这一家叶睐娘是打定主意不与他们来往,所以不论是红脸白脸,在叶睐娘这里都无效。而且经过贾家的事,叶睐娘也在反思自己的作为,也曾想过,若是自己在看透贾莲碧的居心时下手敲打,若是在怀疑席明月时想办法揭破,若是狠心拿花雨作伐子让贾连城真正明白自己的立惩决心,她的婚姻或许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婚姻就是一颗大树,她确实浇水施肥了,但却忘记了修剪枝丫,打药除虫。
“你,你分明是看不起自家兄弟,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胸怀和风度?”林氏色厉内荏的拿出嫂子的作派教训道,“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将六弟的名声与前程放在眼里?!”
“没办法,我这人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与嫂子在一起,实在做不出大家闺秀要做的大度来,”
“大嫂,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么?你心里根本就看不起我,甚至是恨我,觉得我根本配不上我家老爷,可是呢,为了自己的相公,为了能再从弟妹手里得到关照,你还是来了,”真心还是假意,在叶睐娘眼里,根本就无法伪装,“可惜的很,我这个人向来心直口快,东郭先生,我是不会做的。”
叶睐娘理直气壮的冷酷无情外刺目,她分明是一点都不将自己这个嫂子看在眼里,确切的说,她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嫂子,林婉音咬牙道,“弟妹不要将话说的太满了,虽然你是明媒正娶的不错,诚如你所说,你凭什么进的李家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但凡是有些头脑的,就应该好好出去打听打听,依六弟的人品才具,哪里会甘心娶一个二嫁女?你不知道吧,”她得意的一笑,想到自己从丈夫那里听来的消息,心里多了几分底气,“外面人都知道,六弟从甘肃带回来了个绝色女子,想来是养在外头了,只瞒着你一人呢。”
“是么?”叶睐娘心里一惊,这个消息自己还真是头一次听到,“多谢嫂子提醒了,既然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嫂子还是回去好好操心景玢大哥的事吧,我家老爷的事,自有我这个妻子来操持。”
“夫人,长风家的来了,”锦观早在外面听的不耐烦了,看到碧波进了院门,立马大声禀报。
“请她进来,我正好有事与她说呢,”叶睐娘也不看林氏,径直挑帘出去,“锦观,你让桂喜送送大嫂~”
“见过大太太,”碧波看到锦观送林氏出来,上前行礼,“奴婢就算着,大太太这些日子该到夫人这里来了,果不其然,让奴婢料对了。”
“碧波来了,快进来吧,”叶睐娘不习惯叫什么长风家的,“不是叫你多歇几日么?这么不听话?”
“奴婢在家里也闲不住,就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做主子厚道,做奴才的也要知道分寸,碧波知道自己夫妻是要跟着李琎一家到西安去的,所以早早的过来听吩咐。
“我这院子里事少,如今常妈妈年纪大了,我准备让她在府里养老,也顺便照看院子,你以后就多帮帮永妈妈,她到底也有年纪了,”京城的铺子离不了人,叶睐娘现在发现自己的人留下照看生意,到西安去自己身边竟然没有什么人手了,“府里你比她熟悉,闲了多与她说说~”
“夫人,”叶睐娘话说到这儿,碧波心里一动,“恕奴婢冒昧,你觉得大太太这人如何?”
“大太太为人如何我心里有数,”叶睐娘颔首道,看来碧波也是个清明的,“我已经告诉她,让她少到府里来了~”
听叶睐娘这么一说,碧波登时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了,我就怕您像我家秀那样,也觉得她可怜,处处照顾,其实被那种人算计。”
“你家秀是不屑,那样的锌俩她未必不清楚,只是不屑罢了,”叶睐娘想到烟秋月的为人,李景玢一家,算计再深也不过是些黄白之物,而这些,在烟秋月眼里,是最不值得计较的,何况那些人不是李琎的兄弟和父母?
“李子,请永妈妈过来一趟,”虽然林婉音走了,可她的话却印在叶睐娘心里,从甘肃带了个美女回来?为什么外面从来没人说过?李琎更是没有跟自己提起过半句,再想想认亲礼时,各房往自己院子里送人,若真有这么回事,应该说若她们知道这么回事,不会不拿出来说的。
“秀,您放心,我这就出去打听,”李子一拍胸膛,再不能出席明月那样的事了。
“秀,这事儿~”永妈妈听了叶睐娘的话,心下也有几分犹疑,急忙拦下欲要出门的李子,“就像秀说的那样,若真有这么回事,外面怎么一点风声也听不到?”
“若是他诚心要瞒,依咱们的能力,想猜也不容易,”叶睐娘强压心中的不安,“何况林氏不可能毫无根由的跟我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