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子的神色,叶睐娘睡意全无,若只是看上了哪家的酗子,李子不应该是这种神气,仿佛桃子做了什么逆天的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桃子看上了谁?”
“是,是二爷,”看叶睐娘似乎听不明白,李子一咬牙道,“就是咱家达二爷,”叶志达再怎么样,都是叶家嫡出的二爷,如今长房的家长,桃子真不该动了心。
“我二哥?”叶睐娘呆了一呆,“他可是有老婆的,”叶志达将妻子赵氏送回了娘家是不错,但不是休了,何况就算是休了,没得自己哥哥娶自己贴身丫头为妻的道理,叶睐娘以手抚额,“我二哥可知道?”
“这个奴婢不晓得,想来是不知道的,”屋内没有燃灯,借着窗外月色李子无法看清楚叶睐娘的脸色,但也听的出来叶睐娘并不赞同,“这只是桃子自己的痴心思,实际上她也是知道您不会同意的,所以不让奴婢往外说~”
“那你怎么跟李妈妈说了?可是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既然连自己都不告诉,李子不至于去“出卖”桃子。
“是,是因为,桃子这几天老往那边府上去,还帮二爷做鞋,”李子头也不敢抬,这些日子桃子削尖了脑袋寻了机会就往长房院子里跑,这让李子着实放不下心来,“奴婢又不能留在家里看着她,就有些担心~”
若是自己人都不在,桃子若是昏了头做了什么不雅的事来,丢的可是叶睐娘的脸,李子越想越不踏实,才忍不李妈妈讨主意。
桃子已经过二十了,这个年纪就算是在现代也是恋爱的年纪,但她的人选着实,“这事儿不成,你明天就回府一趟,将人给我带过来!”
这次她一定要绝了这小妮子的心思,依她的身份,撑死了是个姨娘,叶睐娘怎么忍心让自己最爱的伙伴为人妾室?将来的子女也是低人一等?只是桃子明知道自己的忌讳,还不肯歇了心思,这份感情得多热烈,又让叶睐娘不免担心。
“以行也快到了吧?”齐氏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却有些晃神儿的叶睐娘,暗道儿媳是在担心儿子了,“前头有信儿送来么?”
“哦,我算着是要到潼关了,想来消息要再等几天,”叶睐娘扯扯嘴角,新婚乍别,她也觉得身边仿佛少了什么,整个人仿佛被抽了精气神儿,一开始还有些小小的不适应,所幸她手里事多,要见的人也多,将心思放在正事上,日子也不难过,可桃子的事一出来,叶睐娘竟然发现自己分外的想李琎,想问问他自己要怎么办?这想法一冒头,就连她自己的无缘讶异,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依赖李琎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西安那边是不是像咱们这边那么热?老爷又要赶路~”要是有个手机多好。
看到媳妇一脸担忧,齐氏一乐,“如今天也不算太热了,我原就想着赶到中秋前到西安就成,咱们早些动身就是,”说着还冲身旁的孟氏挤挤眼,儿媳妇这是想儿子了,她也不能当那不晓事的婆婆。
叶睐娘知道婆婆是误会自己了,也不争辩,低头一笑,将话题岔开,“左右无事,我让永妈妈过来陪您摸牌?”
“好,你去忙吧,”齐氏知道叶睐娘这阵子在理庄子和铺子里的账目,也不多留她。
“桃子到了没?”叶睐娘放下手中的账目,看着院门,头一次,叶睐娘这么坐立不安,人却难掌控的就是感情了,桃子回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叶睐娘越想越没底。
“李子姐姐一大早就动身了,想来过了午时才能回来,”锦观心下狐疑,“要么奴婢到大门处问问?”
“不必了,该来自会来的,”叶睐娘摆摆手,或许是自己想的太严重了,没准桃子一来,告诉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或是听自己一劝,也就作罢。
“秀,”桃子来时已经听李子说了叶睐娘的反应,因此一进来便跪在叶睐娘面前,再不肯起身。
“你们都出去吧,”桃子是自己的大丫头,一路行来情同姐妹,叶睐娘不忍她在外人面前没脸,“你起来吧,咱们好好聊聊,让我听听你的想法,”桃子这种表现,怕是打定了主意。
“奴婢,奴婢想去服侍二爷,”桃子脸一红,鼓足勇气道,她原本没想过自己到底要怎么样,可现在叶睐娘既然知道了,那她就不想再隐瞒自己的心事了。
“服侍?你说的服侍是个什么意思?”叶睐娘呷了一口酸梅汤,幽幽问道,“难不成要我将你送给二哥?”
桃子自喧着叶睐娘,怎么会听不出叶睐娘话里的怒意,“奴婢知道秀在恨奴婢不争气,可秀,奴婢想清楚了,奴婢想去服侍二爷。”
“为什么?难道叶家长房连个会服侍的丫头都寻不来?还是你另有心思?”叶睐娘静静的盯着桃子,她与自己一起长大,自己也深知她的秉性,这么逼她,她心里也不好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不知道么?可是二爷对你说了什么?”
“不,没有,奴婢没和二爷单独说过话,”桃子脸一红,半天才道,“我只是觉得他太可怜~”
“你不必同情他,叶家有产有业,现在整个洛阳又都知道叶家出了个三品夫人,没人再敢与他为难,日-后他想重整家业也不是难事,只怕会越过越好,待二嫂想明白了回来,一定会与二哥好好过日子的,”叶睐娘耐心与桃子分析,同情不等于爱情,何况叶志达的落魄与那些衣食不继的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根本原因还在他自己身上。
“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