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寂走后,袂央的内心,忽然觉得空荡荡的,一时之间,好空好空,她突然好想找一个东西来塞满自己。
袂央道不明、说不清这种感觉,明明之前对烽寂是多么的愤恨,不只是在阵营上互相对立,而且他还夺了她视为家传之宝的秘笈,明明她视他为愁人,可是为何眼下却对他的离去又有些隐隐的伤感?
从云笙剑上跳下来,袂央将发着淡淡蓝光的云笙剑握在手中,这柄剑,有烽寂留下的气息,虽然他踩在袂央的背后,轻得如羽毛一般,但终究有过他的痕迹。
袂央轻轻一叹,复制的情绪一直难以平复,她将云笙剑收好,背负在背上,回首望向天边的晨曦,眼看,太阳就要升起来了,烽寂离开得不久,但以他飞行的速度,现下,估计已经回到翼望之城了吧。
袂央突然很想知道烽寂现在在干什么,不过下一刻她立马甩着头,道:“不可这样想!袂央啊袂央,你一天不好好修炼,怎可如此胡思乱想?”
她心跳得很快,闭上双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行至紫亦崖边,看着层层雾色,吹着凛冽的寒风,袂央的头脑终于感到有一丝轻松。
这时,袂央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箫青羽曾对她说的话。
“等你能御剑了,就到崖底找我,到那个时候,或许我会送你一样东西。”
这句话再次在耳畔边回荡,袂央再也按捺不住对崖底的好奇,当下便祭出云笙剑,飞快地踩了上去。
袂央的御剑术掌握得不是很熟练,但是要御剑到紫亦崖崖底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需多加保持警惕,好好操纵灵力便可。
再加上烽寂走后带给袂央淡淡的惆怅还萦绕在心头,袂央也想找个地方解解闷。
晨光已至,微风阵阵,踩着云笙剑,袂央慢慢往紫亦崖崖底飞去。云雾浓浓,袂央感觉眼前模糊一片,但依然还是慢慢顺着崖底飞去。
“刚刚天亮,也不知道大叔他有没有起**?”袂央自言自语。
不知道御剑飞行了多久,袂央觉得有些累,但依然还是看不见崖底,回想那日箫青羽的话,他说让袂央能御剑了才可以到崖底,想来定是因为脚程太远,若是步行的话,定要花上不少时日。
好在现下可以御剑了,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那崖底去呢。袂央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飞行的速度不快,虽然袂央渐渐有了乏意,但她依然继续坚持凝神飞行。
她很想到崖底一探,一来是想看看崖底到底是个什么光景,二来是想去看望一下箫青羽,这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前辈,袂央却感觉到很是亲切。或许,因为两人都住在这紫亦崖的缘故吧,纵然是一个人在崖顶,一个人在崖底。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袂央才安然地踩在了崖底的土地上。
崖底依旧云雾缭绕,风声阵阵,吹得袂央衣衫鼓动,她收好云笙剑,四下张望着这偌大的崖底。
走了十来步,袂央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一片竹林,白雪厚厚的积层在竹林上,袂央踩在被白雪铺满的路上,只听得咯吱咯吱的声响。许是崖底太过宽广,袂央每走一步,都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四处回荡,久久才能消停。
白雪中的竹林,一片萧条落寞,这里的景物,有些死气沉沉,冷冷清清,让人看了都心生悲凉之感。
袂央穿过竹林,踏上一座木桥,木桥之下,流水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层厚重的寒冰,这里太冷了,本以为紫亦崖崖顶是最冷的,没想到这崖底比那崖底还要冷上十来倍。
袂央身子冻得瑟瑟发抖,她牙齿都在打架,想起自己会了御剑之术,袂央不禁在心中思忖,“会了御剑之术,是不是也就说明到了御宝之境?”袂央想不明白,若是到了御宝之境,元力定会替身体抵挡风寒才对,可眼下,她却依旧感到寒冷不已。
站在木桥上的袂央抬起头来,只见木桥通往一个竹屋,竹屋四周围着栅栏,四下里都结成了厚厚的冰,那竹屋好似一座冰屋。
既然有屋子,那么,自会有住在这屋子里的主人了。
袂央如此之想,当下立马往前行去,没走几步,只听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屋里渐渐走出一个白发男子,他模样俊俏,不过三十来岁,当袂央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时,恍惚间,袂央发现他有些欣喜。
“大叔!”
看到箫青羽,袂央大声地唤道,紧接着便跑向了竹屋。
“小央,你终于来了。”箫青羽面带微笑,伸手轻轻抚了抚袂央的头。
感受到箫青羽慈祥的眉目,袂央心中微微一暖,笑道:“大叔,我终于学会御剑之术了,我记得那日大叔不让我下崖,非要我学会御剑之术才可下来。”
箫青羽低眉淡淡一笑,“我是这番说过,那么今日你可知道那日我说这话的用意了么?”
袂央连连点头,道:“是了,我知道大叔用意,崖顶通向崖底的路蜿蜒不已,而且小路居多,若是步行,我不认路的话定会迷失方向。学会御剑,只要一直往崖底飞就可,迷路什么的也不会怕了。”
箫青羽嗯了一声,语气很是温和,道:“明白就好,进来吧,外面着实寒冷,我怕你经不住冻。”
袂央冻得小脸发红,箫青羽早已看在眼里,等袂央进屋之后,箫青羽便随手点起了一盆木炭,让袂央围在旁边烤火。
“大叔,你看我现在是什么境界了?”袂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