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完毕,众弟子都有些忧心忡忡地往轻离后殿的各大院子走去,青木苑的弟子被安置在偏西的一个院落里,此院占地面积不大,与其他院子比起来,倒真是可称得上小巧玲珑,想来青乾真人考虑到青木苑弟子甚少,才会如此安排的缘故。
这院子里的房间一共六间,袂央和几位师兄每人随意选了一间屋子,几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围在石桌前,袂央双手托着下巴,模样焦虑。
秦昼自知袂央此刻有些害怕明日的比试,当下拍了拍袂央后背,故意问道:“小师妹,怎地忧虑无比的样子?开心点。”
袂央轻声一叹,道:“我一想到离位比试台上的其他二十九名弟子,我心里就是害怕得紧。”
方不知摇头道:“小师妹,不用怕的,同门之间比试,点到为止即可,输赢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怕什么,离位没有我,你自当不用怕。”倪川穹抱着双臂,模样有些悠然自得。
袂央听倪川穹这般话语,觉得有些气又有些好笑,当下便道:“这就是我唯一高兴的地方,没有和川师兄对阵。”
倪川穹不作言语,姬夜离道:“一切尽力即可。”
几位师兄的话语,袂央心头也微微一松,不再似那般紧张了。
几人沉默半晌,袂央好奇着云玑派弟子怎么会有二百四十人之多,难道是自己的青木苑弟子少得可怜的缘故?便开口问道:“几位师兄,其他四脉的弟子很多么?也不知道哪些弟子比较厉害。”
方不知低眉思忖了片刻,竖起大拇指道:“脉下弟子最多的,当属离火楼,上上下下一共八十四来人。”他顿了又顿,“然后再是烁金峰的七十一名弟子,镜水湖四十八名弟子,碎土塔三十二弟子。”
袂央掰拇指算了算,心道:“怎么数都是觉得青木苑的弟子人数实在是最少的啊,才五个。”袂央终于回想起那日初次拜入云玑派,几位首座争徒的场景,这下她明白了,为何其他四个首座会惊讶自己拜入青木苑。
不过想来想去,袂央还是觉得自己的师父张道青蛮好的,青木苑虽然人少,但却像个家一样,有的地方人多了,反而没有温馨的味道。
秦昼叹道:“唉呀,我们青木苑终究是比不上他们的人数的,不过我敢保证我们活得比他们自在。”言毕,目光不由得转移到了倪川穹的身上。
倪川穹神色黯然了片刻,随即咳嗽了一声,道:“青木苑我挺喜欢的。”
姬夜离和方不知亦是点了点头,又听方不知摸着下巴,慢慢说道:“离火楼的周方磬,徐水渐,还有慕容景皆是上次论剑大会表现甚好的弟子,时隔五年,也不知道离火楼又冒出哪些后起之秀,适才我提及的那三个师兄,还望明日不要遇见的好。”
秦昼听得仔细,半晌后道:“只可惜上回我没机会瞧论剑大会的比试,现下想起还真有些遗憾。”
袂央想到秦昼上次故意没参加论剑大会,不由得笑了笑,秦昼问她笑什么,袂央却闭口不答。
“只是我们不能遇见,大师兄自然是谁都不怕的。”倪川穹淡淡说了一句。
“没错,别看我们青木苑人少,但我们的大师兄也不是好惹的。”秦昼笑着回应。
袂央便看向了此刻沉默的姬夜离,眼前的大师兄本来在袂央心中的形象一直很好,她早就觉得大师兄修为难测,既然会得到孤傲的独孤梓思青睐,姬夜离的能力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听说镜水湖的独孤梓思独孤师妹技艺很是超群,镜水首座叶师叔已将心爱佩剑‘月幽’传给了独孤师妹。”真是不知道方不知从哪里打探来的这些消息,袂央听得有些惊奇又有些淡淡的不平,独孤梓思被叶衣雪首座增送月幽剑之事,早在去年讲学大会上唐萧墨告诉她过,但眼下又听见此事,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来气。
“独孤师妹天资确实聪慧过人,不过我却不喜她平日那副不爱结交人的样子。”秦昼摇头低声说道,不过话一说完,却有些尴尬地瞧了一眼姬夜离。
姬夜离干咳一声,道:“别人平日里如何行事,我们自然管不得,眼下我们要管的便是如何好好准备明日的试炼。”
袂央脸一沉,有些愤愤地说道:“大师兄这是维护独孤师姐?”
众人一怔,半晌都没人说话,姬夜离没有回应,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秦昼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干笑了几声,道:“方不知,你接着说,还有哪些弟子厉害?”接着连忙给方不知使眼色,示意他说些话来缓和此刻的紧张气氛。
方不知连忙咳嗽了好几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还差哪一脉没说来着?”
袂央托着下巴,很是期待地等候着方不知的话语,眉毛微微一扬,道:“还有烁金和碎土没有说。”
方不知嗯了一声,眼神缓缓流转,似乎是在回想,片刻后说道:“烁金峰的话,有个叫霍影缺的师兄修为不错,身手极为迅猛,是为烁金峰拔尖弟子的代表。而碎土塔的白风沐,也是个出类拔萃的弟子,他所练的土系法术‘真元护体’和‘逆石流砂’特为一绝。”
众人听得安安静静的,倪川穹竖起两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九曲剑,冷不防地说道:“还真是有些不好对付。”
方不知颔首,道:“我提到的这些只是特为拔尖的弟子,还有不少厉害的弟子我都数不过来。”
袂央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