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瑄心烦意乱地独自逛了一下午,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大堆,才回到了医院。
一进门就听到李韦婷问:“和季泊谦吵架了?”
蒋少瑄没有回答,却在心中惊异于妈妈的神机妙算。
“他下午来找过你,等了好一会儿。”
蒋少瑄拿出故意静音掉的手机,才发现一大串来自季泊谦的电话。
不过打来的号码并非他的手机,而是那间独立办公室的座机。
念在他情绪不佳的份上,蒋少瑄很快回拨了过去。
季泊谦果然还在那间办公室。
片刻后,季泊谦的车子等在了医院外头,蒋少瑄一坐进去,他便挑眉笑问:“还以为你至少要气上三天三夜呢。我回家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照一周蹲守。”
蒋少瑄冷着脸:“我生什么气!关机的那个又不是我。”
季泊谦的笑意更浓:“你给我打电话了?能领悟到自己的错误也是种进步。”
蒋少瑄强忍着推门下车的冲动白了他一眼:“我是觉得自己不对,当年也该和陈越阳订个婚,买对戒指什么的,反正我爸妈对他也是很满意的。”
连女朋友被别的男人多看一眼都难以忍受的季泊谦闻言只觉胸口一堵,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蒋少瑄“切”了一声,没再理他。
季泊谦憋着一口气将车子开到百货公司,蒋少瑄看了眼下午刚刚逛过的地方,狐疑地问:“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呢!”
“重新挑对戒指,再敢说一次暂时不考虑结婚,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他的语气却十分暧昧,蒋少瑄却破罐破摔地表示丝毫没有兴趣。
“你准备气多久?我去找秦嘉把戒指要回来行不行?”季泊谦实在无奈。
“你再敢和她讲一句话试试看!”
季泊谦怔了一下,笑意迅速蔓延到眼底,拉起蒋少瑄的手强行将她拖进了商场里。
把一楼的珠宝专柜看了个遍,仍旧没有蒋少瑄中意的款:“我还是喜欢原来那对。”
“……再去订一对一模一样的?”一次性把这辈子的街都逛完了的季泊谦试探着问。
蒋少瑄看着他不讲话。
“……我去把原来的那对捡回来?”
“你脾气那么大,不高兴的时候什么都随手丢,总有一天也要把我丢到路上不管!”
“是你说不要的,我以为你看到会不高兴。”
蒋少瑄当然不会让季泊谦真的去捡戒指,又不想继续为此纠结,便岔开了话题:“医院的事情严重吗?”
听到这句,季泊谦略显意外:“谁这么多嘴……你不用担心。”
“我才没空担心你!”
话虽这样说,想起他早饭午饭一共没吃几口,蒋少瑄仍是亲自下厨,煮了几道拿手菜。
账大可以等到秋后再算,此时此刻的她至少不能令他烦上添烦。
将最后一道汤盛上桌,蒋少瑄的手机忽而响了,看到屏幕上的来显,她侧头对季泊谦说:“是你妈妈打来的。”
季泊谦伸出手,示意蒋少瑄把电话递给自己,接过去后果断地关上了手机。
蒋少瑄自然气恼:“你又自作主张!沈阿姨会误会关机的是我!”
“不会。菜很好吃,可以考虑把钟点工辞了聘你。”
“……你妈妈逼你辞职?”
季泊谦“嗯”了一声,似乎不想多谈。
相对沉默了一会儿,季泊谦忽而抬起眼睛,表情认真地问:“在你看来,两个人结婚,类似于双方父母见面的程序很有必要?”
蒋少瑄没有作声。
“等你妈妈出院,我父母就正式去你家拜访。”
虽然不了解季泊谦父母的情况,蒋少瑄也能察觉到他的勉强。
她避重就轻地笑了笑:“父母见面可有可无,单膝跪地地求婚却一定是要的。”
季泊谦随手招来金毛,轻抚着它说:“去,双膝跪下问她愿不愿意给你当妈妈。”
金毛居然真的走到蒋少瑄面前,曲起两只前腿跪了下来,吐着舌头,一脸谄媚、流着口水地看向她。
蒋少瑄气结不已地骂了声“无聊”,恨恨地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蒋少瑄醒来时,赖惯了床的季泊谦竟早已不见了踪影。
去洗手间刷牙时,她才发现左手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多了枚戒指。不用取下看内圈,她便能认出仍是前一天被丢到喷泉中的那对。
蒋少瑄匆匆漱过口,便去楼下寻季泊谦:“你跳进喷泉捡回来的?”
“你昨晚说梦话的时候哭着求我捡回来,原谅你的无理取闹,我只好勉为其难。”
想到衬衣从来纤尘不染的季泊谦皱着眉头跳浑浊的喷泉,蒋少瑄的气不由地平了大半。
季泊谦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弯着嘴角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只有白痴才会用跳喷泉的蠢办法,正常人都用网子捞。”
蒋少瑄似乎并不气恼,转了转戒指,满脸诚恳地反省道:“是我小题大做,同一个牌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过去和陈越阳常去的那间茶楼,现在不也照样拖着你去?你明白的,习惯了么,和怀旧完全没有关系,不需要避讳什么。”
季泊谦看了眼餐桌上自己刚从那间茶楼打包来的早点,眯了眯眼:“你真的喜欢那儿?”
“当然。”蒋少瑄伸手去拿外卖袋。
季泊谦将袋子拎到一边:“你喜欢我下午就差人同它的老板谈,无论多少钱都尽快买下来……推平了改成街心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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