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晚,周贤自然是洗白白了以后才坐在桌边等候温宛顺带看书的,昨天是成婚之日,比较兵荒马乱,温宛与他也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各自躺进自己的被窝。
现在感觉到隔间弥漫的热气,听到手或者其他部位不时的撩动水发出的声响,周贤心跳加速,耳根发烫。
祁国的冬天是很冷的,温宛一碰到热水,就有些留恋得不想起来。泡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水有些冷下来了,她才从浴池里面出来。
用毛巾擦了擦,然后只着了一件单衣。
出来以后发现周贤竟然坐在桌子旁边,书摆在桌上也没有翻开,一动也不动的,听到她走出来,他蹭的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还不睡?”温宛没在意,一边走向一旁的榻一边问他。
榻上已经被铺了厚厚的棉被还有毛毯,松松软软的,比昨天她自己草草铺的那个看起来舒服了百倍。
这都是她去洗澡期间,周贤铺的,王夫如此贤惠,温宛捡现成捡得十分的心安理得。
“王爷……还是你睡床,我睡榻吧。”
刚洗完澡,她被热水一泡浑身手红润润白亮亮的,心跳好像更快了呢。周贤强压下想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的冲动,有些踟蹰的对温宛说道。
其实昨天晚上就该是他去睡榻,温宛来睡床的,但是昨夜的谈话让他心思有点乱,不自觉的就听了温宛的安排。
却不料温宛的动作比他更快,他的话音才刚落,温宛就已经伸手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手脚麻利的躺了进去。
“你说什么?”
将自己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她抬头问他。
她刚才一心想着软绵绵的被窝,泡澡太久头也有些昏乎乎的,周贤说的什么,她没怎么很认真的听。这时候被暖乎乎的被子包裹着,温宛在心中喟叹了一声,真是舒服。而后才想到,似乎刚才周贤和她说话了。
周贤看她那心满意足的样子,不自觉的就将刚才的话给噎了回去。
“……没什么。”
他低声对她回答道。
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她,有点移不开去。
此时的她并不像白天那样威严,距离感十足,反而就像平民百姓家的女子那样,也会犯点小迷糊,意外的让人感到亲近许多。
“恩。”温宛听他这么说,也没再多问,也知道他这么晚没睡觉其实是在等他,便对他说道:“你也先到床上去吧,天冷,还有些话我要与你说。”
是关于一些祁煜轩的事,温宛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周贤提点一下,让他心里有数。
周贤其实早就已经冻得手脚冰冷了,如果不是温宛这么说,他肯定还要在椅子上坐一会,守夜一样,等温宛睡了,才去睡的。
温宛既然这么说了,他便听了她的,脱下外袍,躺到了床上去。
这种像是卧谈一样有些随意又有些亲密的说话,让周贤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事已至此,周贤也不再挣扎了,他必须承认,是真的喜欢上了他的妻主,仅仅就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她守城十年,是巾帼英雄,是战神将军,在所有人都嫌弃他鄙夷他的时候,只有她会护着她替他说话,还开解他,有什么理由,让他不喜欢她呢?
但是周贤心中也知道,他对她的喜欢,永远都只能埋藏在心底,他配不上她,她只是与他奉旨成婚,她对他没有任何感情,时间到了,她便会让他离开。
即是如此,那么,那么……至少让他默默的喜欢她吧,像是对待天边的明月一样,远远的望着,他也已经心满意足。
烛火被吹熄一盏,留下了房间角落处的灯盏,并不明亮。
“煜轩与你处得如何?”
知道周贤已经坐到床上去,温宛在榻上侧了个身,淡声问道,声音中带了些许困倦,不仔细听,并不会听出。
“很好,他很聪慧,也很乖巧。”
聪慧是有余的,至于乖巧……说是古灵精怪还差不多。
但是这些并不需要告诉给温宛知道,周贤只捡了一些他认为可以说的,对温宛说道。
温宛听了,淡淡的“恩”了一声,“他是我宇皇叔的独孙,宇皇叔那一脉,目前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其实这个宇皇叔说起来也是大有故事的人,他与女皇是同胞,一母所生,是女皇的嫡亲的兄长,比女皇大了十四岁。上一任女皇自从生下他之后,便一直未再怀孕,后来也接受现实,将他当做诸君一样的培养,女皇那时候还很年轻,并没有早早的下诏立他为皇太子。但举国上下差不多已经接受也认定了,以后他们的国家将会再次迎来一个男子当政的事实。
后来也差不多就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故事了。
祁宇十四岁的时候,祁临出生了,祁临便是现任的女皇。前任女皇对于祁临的出生非常之欣喜,至少她盼着这一胎已经盼了十余年,是男是女她都会非常高兴。
期初她并没有要将祁临培养成下一任国君的意思,毕竟她在祁宇的身上已经耗费了大量的心血,而且祁宇也很争气,不仅聪颖,而且凡事一点即通,交给他的政务都处理得当。
但祁临的出生却给了祁宇很浓厚的危机感,毕竟太子之位还未曾立下,一切都有可能,而且祁国几百年来都是女子当政,如若延续这项传统,他是半点竞争力也没有,直接一掌就被拍死,冤都没处喊。
这个朝代的人都早熟,十三四岁已经差不多该懂的都已经懂了,从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