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把油闷大虾和雪菜黑鱼片从锅里拿出来,一一放到托盘里,递到两人的手上。燕窝盅则自己端了,一道出了门,自己走在了前面。

本来这些菜,一道一道稍稍间隔着上,会比较好。但现在时辰已晚,菜温在锅里久了,味道会变,倒也顾不得这些了,一起端了过去。

这燕窝盅花的功夫最多,食材也最名贵。这道菜不容有失,所以绿竹丝毫不敢旁顾,端着放了两个瓷盅的托盘,专心地走路,没有顾及跟在身后的两个人。

却不她刚出了院门,却听“咣当”一声,院子里传来了瓷碗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柳儿就大声哭喊起来:“绿竹!”

“怎么了?”绿竹心生不妙,小心地回转身子,进了院门,果然看到地上那精美的瓷盘摔成了两半,而雪菜黑鱼片,则撒了一地。

“怎么办啊,绿竹?”柳儿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叫你不好好走路,还敢瞪我。”孙月霞在一旁嘟嚷,脸上遮掩不住的兴灾乐祸。

“都是你,你不骂我,我怎么会瞪你!”柳儿“腾”地站起来就想去揪孙月霞。

“柳儿。”绿竹连忙喝止,“再把她手上的虾打翻了,咱们小命也别想要了。”

“你别乱来啊!”孙月霞也紧张地护住自己手上的托盘。

柳儿本就闯了祸,哪里还有胆子乱来?她停住脚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转身对着绿竹道:“绿竹,救救我,你救救我。”

“她再能干,又怎么能救你?莫非她能变戏法?”孙月霞此时也不敢说再过激的话。生怕刺激着柳儿来摔自己手上的菜。但要想她此时不说话却是不可能,终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两句。

“绿竹,你那么聪明,一定行的,对不对?”绿竹此时就是柳儿的救命稻草。抓着死死不放。

“其实公子人很好的,一定不会怪罪你。”绿竹安慰道。傅衡真不是那种狠心的主子。

不过他一向重规矩,这惩罚,肯定是少不了的。

山庄的惩罚制度。大家都背过的。绿竹连声安慰,虽然很苍白无力。柳儿上前几步,想要抓住绿竹的衣袖,苦苦哀求她。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绿竹一定会有办法弥补她的过错。

“你别碰我。”绿竹护住手上的燕窝。惊叫道。这燕窝要是再摔了,十棍杖责,一定是跑不掉的,当众打屁股,那怎一个惨字了得?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软了。柳儿虽说无意,但作为一个厨艺班的学员,在山庄有贵客的时候摔掉做好的菜,这样的错误,惩罚必然不轻。最重要的是。她受了惩罚,定然会被人指指点点。自己想想被惩罚的滋味就受不了。这么爱面子的柳儿,又怎么受得了这个?更何况,柳儿待她是掏心掏肺的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惩罚,自己心里也绝对不好受。

“你别急,我想想办法。”她沉吟片刻,心里便有了主意。将手里的托盘连给柳儿,道:“你先把连燕窝端上去。这两小盅,可比咱们三个人的命还要贵重,一定要小心拿好了。”

说完又对孙月霞道:“孙月霞。你要想明白,此时不是意气相争的时候。你要是路上再出妖娥子,我就说是你伸出脚把柳儿绊倒的。你自己想想,公子和教习是信你的话呢?还是信我跟柳儿的话?”

孙月霞脸色顿时变了变。现在院子里除了她们三人。再没有别的人证。绿竹本来就受宠,不但俞教习疼她,公子对她的态度也不一样。如果她真要昧着良心诬陷自己,再有柳儿帮腔,自己还真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柳儿一听这话,眼睛一亮。看着绿竹小声道:“要不,就这么办?”

孙月霞气得快要跳起来,强压着心头的气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我绝不出妖娥子。不过刚才真不关我的事,是柳儿自己没注意看路摔着的。绿竹你说话做事可要讲良心。”

绿竹说那话,不过是吓唬吓唬孙月霞,自然不会干这种事,道:“孙月霞你记住你说的话。如果刚才的事我遮掩过去,却由你的嘴里说出了真相,那你就等着吧,我非把罪名往你头上栽不可。”

“不会不会,我绝对不说。”此时的孙月霞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

“行了,赶紧去吧。路上小心,别再摔了。把菜送到,回来记得把院子打扫干净。”绿竹交代一声,就赶紧往屋子里跑。那病人既是俞教习的亲戚,他绝对不会回那么早,她倒不怕俞教习忽然进来看见院子的满地狼藉。

进到屋里,她飞快地卷起袖子,系上围裙,从盘子里把剩下的那片黑鱼肉拿出来,麻利地片成鱼片,再一一上浆。鱼是她前世的最爱,水煮鱼是她最拿手的菜。这个雪菜黑鱼片,跟那道菜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刚才俞教习做菜的时候,她仔细观察过了,照着方法做,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唯一的难度,是她做的这道菜,跟俞教习所做的,味道一定会有差别。不过如果傅衡跟唐宁远的味觉不是很敏锐,或并不常吃这道菜,就不会尝出来。

“绿竹,你这是……”柳儿和孙月霞回来,看到绿竹在屋子里忙活,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她们没想到,绿竹所说的办法,就是自己再做一道雪菜黑鱼片。大家可只在厨艺班呆了几天,灶都还没上过。而且这些食材,以前在山里见都没见过,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是什么调料完全搞不懂,就算刚才绿竹看了一遍俞教习做菜,就算她再怎么聪明,但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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