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听了,下意识地伸手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小袄,在心里暗自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然后才双手有些颤抖地举着羊角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窗前。
当她看到窗外并没有人的时候,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谨慎地举着灯、把头趴在了窗户上朝着外面张望过去,只见窗外一片寂静,只有清冷的月光映着院中的积雪,而积雪上却并没有什么有人前来的脚印和痕迹。
云莺又小心地朝着月洞窗的左右两边仔细察看了一番,见没有任何异常,方才放下心来,转头对着炕上的容韫和轻笑道:“小姐放心吧,什么人都没有。咱们院中新落下的积雪上面连个脚印都没有,肯定没有什么人过来过。”
容韫和听到云莺的答话,也放下心来,仔细想想,也觉得不应该有什么人半夜跑到自己窗前盯着自己看。
她不由得对自己刚才的疑神疑鬼有些好笑,自己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名声远扬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哪来的fēng_liú才子和江湖高手半夜来自己的绣楼幽会?
况且如今容家落魄,家中也无甚珍宝巨富惹人惦记,想想也不会招来什么飞贼前来踩点。
容韫和一面把心头那股子奇怪的感觉赶到一旁,然后边缩进被窝里打了个哈欠,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道:“既然这样,你也早点儿回去睡吧。可能真的是我做了个噩梦。”
云莺应了一声,举着羊角灯又回到暖炕前,掀开水墨字画白绫帐子给容韫和掖了掖被角,又想到吕妈妈前几日叮嘱过自己的,便对着容韫和笑道:“小姐别慌着睡。我娘说了,这火炕烧得极热,只怕小姐会积了火气,所以如果小姐晚上起夜,就吩咐我记得服侍小姐喝水,免得上火。”
容韫和听了,仔细想了想,前世在现代的时候倒也有这种说法,而且云莺不提水也罢、一提火炕和喝水,她就感觉自己浑身有些燥热,喉咙里也干干得,便在被窝里挣扎了一下,脑袋在睡觉和喝水之间飞快地做出了选择,接着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有些慵懒地耷拉着脑袋道:“那好吧。”
云莺早就把容韫和日常穿的一件灰鼠里素白面绣着银丝菊花的小袄拿在了手里,见她起身,忙上前把手中的小袄披在了容韫和身上,先在铜盆内洗干净了手,一面倒了一盅温水,拿了大漱盂,容韫和漱了一口之后。
然后云莺才从炕桌上取了青瓷小茶盅,先用温水涮了一下,一面麻利地从角落里的火盆上取来了小银吊子,提起来倒了一盅滚白水,又用手摸了摸青瓷小茶盅试了试温度,觉得冷热刚好,方才递给容韫和。
待容韫和喝了水之后,她也飞快地漱了漱口,也喝了一盅水,方才重又服侍容韫和歇下,一面给她掖好被角、放下帐子,一面检查了一下火盆中的炭是不是足够。
待一切收拾妥当,云莺方才轻手轻脚地举着羊角灯回了外间,爬上炕吹熄灯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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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吵醒了容韫和好梦的神秘黑影早已快速离去,他身形如闪电般飞快地在村落里的羊肠小路和山峦间掠过,一直到了村口。
村口挨着官道的一旁种着一棵粗壮的大杨树,树干上拴着一匹黑马。
这匹黑马毛色黑亮、身形健壮,此时正安安静静地立在树旁,看到自家主人回来了,便有些激动地刨着蹄子。
黑衣人在黑马旁边立定,一面伸手摸着爱骑的马头安抚,一面自言自语道:“阿沅,咱们的囡囡已经回来了,你可以放心了。”
说完,他便飞身骑上了黑马,催促座下爱骑向着官道飞驰而去。
一人一马在黑夜中渐行渐远,不久之后停在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前。
黑衣人刚下了马,就见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院中走了过来,一面恭身行礼、一面问候道:“先生回来了?”
他点点头,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一旁侍立的小厮,然后边向院内走去,边看着面前身姿挺拔如松的俊秀少年道:“这么晚了,世子怎么还不休息?”
少年一面随着黑衣人沿着光滑的青石甬道向着院内走去,一面答道:“这几天出来,看到了如今田里的光景和百姓的生活,感触颇多。这几日我都在思考该如何让燕北的百姓可以顺利地度过这个冬天,所以睡得有些晚。”
黑衣人温和地笑了笑道:“世子虽心系百姓,可这安民的良策也非一时就能想到的。且如今下了第一场雪,骤然转冷,世子可要早些休息、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少年拱手应道:“谨遵先生教诲。”
两人走进了一间书房,早有恭候在一旁的小厮上前来接过黑衣人解下的黑貂绒大氅,少年待黑衣人在紫檀云纹翘头书案后坐下之后,方才在一旁的黑漆石榴开花太师椅上坐下,向他笑道:“这几日先生一路暗访民间也是极为辛苦,为了躲避朝廷的暗探,还要委屈先生乔装打扮,实在是有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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