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邢端问:“你认识他?”
这次滕衫得意开罪,楚钰秧的功劳不可少,赵邢端也帮了不少的忙,若不是端王爷要收滕衫做门客,或许滕衫受的就不是杖刑,而是要在牢房里蹲个几年了。
滕衫答应跟随赵邢端,自知以前的秘密是再也隐瞒不了的,说:“之前那段时间,我一直在计划怎么杀掉张家那几个人。所以难免非常警惕,有些草木皆兵。”
滕衫看了赵邢端一眼,说:“我以前和那个人有过一次接触,对他的武功路数也印象很深刻。虽然他刻意隐瞒了身份,但他一出现,我就认出来了。”
楚钰秧眨眨眼,说:“难道也是杀手?”
楚钰秧心说古代杀手这职业真是鼎盛啊。
滕衫摇了摇头,说:“十六卫府的人。”
“什么?”赵邢端顿时脸色非常难看,说:“你确定。”
滕衫点了点头,说:“不仅如此,而且我猜这个人是跟踪端王爷来才到的这里。”
楚钰秧眨巴着大眼睛,问:“十六卫府的人?就是锦衣卫吗?”
滕衫有点迷茫的看着楚钰秧,说:“楚先生说的锦衣卫,是什么官职?”
滕衫显然没有听说过锦衣卫这个词,不过十六卫府的人的确和锦衣卫的职能是差不多。
赵邢端说:“十六卫府有人想追查这件事情?陛下只着我去调查这件事,并没有让十六卫府的人一通调查。十六卫府的人却偷偷摸摸的暗中跟踪,难道说……这个势力当中还有十六卫府的人?”
滕衫摇头,说:“王爷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现在十六卫府气焰猖獗,如果真有十六卫府的人暗中尾随王爷,还请王爷小心。”
赵邢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赵邢端冥想了一会儿,说:“再过几天,我们要启程离开这里了。”
楚钰秧立刻狗腿的贴上来,问:“端儿,我们要去哪里?”
赵邢端说:“去找张老爷信上提到的那个人。”
楚钰秧说:“就是那个卤煮火烧吗?”
赵邢端一愣,颇为无奈的说:“是卢铸。”
楚钰秧摸了摸肚子,说:“说起卤煮火烧,我突然好馋好想吃。”
赵邢端皱眉颇为嫌弃,卤煮里面全是猪下水,那都是不入流的东西,因为买不起五花肉才用猪下水代替,味道极冲。赵邢端闻着那股味就觉得不舒服。
楚钰秧说:“滕捕快,你的伤势好了吗?可以上路了吗?”
滕衫说:“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楚钰秧点头,然后眼睛亮晶晶的望向一直没说话的林百柳。
林百柳站在滕衫身边,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也就没插嘴。忽然被楚钰秧一盯,他后背一阵发毛。
楚钰秧笑眯眯的问:“林兄弟,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你打算去哪里啊?”
林百柳立刻说:“滕大哥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滕衫一愣,不过没有反对,目光反而变得柔和起来。
滕衫其实心中还有点没谱,因为林百柳从来没说过要去哪里定居,也没问过他如何打算。虽然这段时间,林百柳一直形影不离的照顾他,不过滕衫怕自己伤势一好,林百柳就要离开了。
赵邢端脸上到是没有不赞同的神色,还是平平淡淡的。
滕衫忽然想到了端王爷,心中又有所顾虑,恐怕赵邢端不答应。
楚钰秧拍了拍滕衫的肩膀,说:“滕捕快,放心吧,端儿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不就是带个家眷吗。”
楚钰秧说着还挤眉弄眼的,脸上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嘿嘿嘿的笑了好几声。他这一句家眷可是意义非凡的。
滕衫当然知道他在调侃自己和林百柳了,不过林百柳面色坦然,恐怕真是把自己当成亲哥哥了。
滕衫这么一想,忍不住想要叹气。
赵邢端说:“后日出发。”
端王爷发话,行程就这么定下来了,大家都回房间去收拾东西,准备后日一早就出发。
因为张老爷的那封信上提到了一个叫做卢铸的人,所以赵邢端决定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找,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这些日子滕衫养伤,楚钰秧百无聊赖,赵邢端派人去查了卢铸的下落。
这卢铸找起来真是颇为费力气,打听了十来天,这才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这人本来是个当官的,虽然品级不高,不过却是个极为有油水的官职。但是后来辞官不干了,听说是挣够了黑心钱,带着一大家子人跑到世外桃源去隐居过逍遥的日子。这打听起来还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后日一大早,楚钰秧和淮水起得最早,吃了最后一顿厨房大娘的油条,然后领了他今年的四两银子,就跟着赵邢端等人离开了。
淮水是楚钰秧的徒弟,楚钰秧要离开,他自然是要跟着的。
出了衙门大门,楚钰秧觉得神清气爽,口袋里还有点沉甸甸的,怀揣了四两银子。
侍从早就备好了马,楚钰秧一出来就傻眼了,只有马匹没有马车。他一个现代大好青年,赛马都没看过,更别说骑马了。尤其这些马都是高头大马,怎么爬上去,楚钰秧觉得都是个问题。
楚钰秧说:“端儿,滕大哥的伤势还没全好,为什么不弄辆马车来?”
滕衫笑着说:“楚先生放心,滕某骑马还是没问题的。”
楚钰秧纠结的说:“不,我不放心。”
滕衫:“……”
赵邢端挑眉,看了楚钰秧一眼,说:“你不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