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秧他们跟进来,不过男女有别,黄小姐又因为只穿着中衣,所以他们不好往里走,都站在屏风外面那块地方。
几个服侍黄小姐的小丫鬟们赶紧进去给黄小姐穿上衣服,然后快速的梳妆打扮。
楚钰秧站在外面,看不到里面什么样子,不过屋子都不算很大,一歪头就能看到掉在地上的银华镜,楚钰秧忍不住探头往里瞧,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
赵邢端看的眼皮直跳,伸手抓住他的领子往回一带。楚钰秧立刻捂住自己的脖子,装模作样的咳嗽不止,说:“又要勒死了。”
“你看什么?”赵邢端说。
楚钰秧故作羞涩的拽着赵邢端的衣摆,晃了晃,然后小声说:“端儿你放心,我的眼中没有美女。”
赵邢端脸色稍霁,结果就听楚钰秧继续说:“只有帅哥!”
赵邢端想把他挂到房梁上去。
黄小姐很快就梳妆好了,然后这才被小丫鬟扶着走了出来,说:“几位,请到外面去说话罢。”
众人也知道,在人家姑娘家的闺房里说话不太像样子,就点了头,然后一群人一起往花厅去说话。
楚钰秧落在最后面,等大家出去的差不多了,就小跑两步,不是往外跑,而是往屋里跑,蹲下去将摔在地上的银华镜拿起来瞧了瞧,似乎没什么端倪,就是摔坏了有些可惜,掉下来的珠宝看起来挺值钱的。
赵邢端已经迈出了门坎,结果一回头,额上的青筋又开始跳了,说:“还不走。”
“来了来了。”楚钰秧狗腿的跳起来追上赵邢端。
大家到了花厅,闻讯赶来的刘氏也在了。
刘氏看起来是刚起,神色还有点困顿,老大不乐意的说:“昨天晚上那么晚才休息,今儿个一大早,这是干什么呢,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黄小姐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说:“我……昨天晚上我睡不着,到了快天亮才休息,结果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在走动。我就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黑影在我床边上站着。我当时吓得一身都是冷汗,屋里太黑了,我看不清楚是什么人,我吓得大叫想喊救命。那个黑影却没有掀开我的床帐子,反而走到了我的梳妆台前,然后举起桌上的银华镜,就砸在了地上,我吓得要死,害怕的不敢再瞧,结果就在一瞬间,那个黑影摔完了镜子,就不见了……”
黄少爷焦急的说:“会不会是昨天杀死高人的凶手?同样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听起来就诡异。”
刘氏没等他说完,就问道:“什么?那面银华镜摔了?那可是我买来的,摔坏了没有?”
刘氏显然更关心那面银华镜了。
黄小姐说:“好像是坏了,我太害怕了,没有仔细瞧。”
刘氏极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跑出花厅,然后就往黄小姐的屋里气看镜子了。
黄少爷一瞧,气得脸都青了,说:“真是气死我了,不就是一面镜子。我就说他当时把这么好的镜子送给你,肯定是别有用心的。说不定是因为那是爹还健在,他想要在爹面前做样子。”
黄小姐摇了摇头,说:“哥哥,你就别说了。”
原来黄小姐房中的那面银华镜,并非是黄小姐买的,而是刘氏送给她的。当时黄老爷还健在,黄老爷甚是疼爱他这个亲生女儿,所以刘氏当时装模作样也很疼爱黄小姐,总是送一些好东西过去,这银华镜也是她送的。
不多一会儿,刘氏就回来了,手中抱着摔得七零八落的银华镜,心疼的要命,说:“哎呦喂,你们一个个都是败家子,老爷去了之后,我一个人管这么大的家业我容易吗?你们不帮我操劳,还竟是给我添麻烦。这面镜子花了多少银两,好端端的就摔坏了。”
刘氏连珠炮一样的责难,而且说完一通还不解气,又来回来去的说了好几遍,直说的大家伙全都头疼不已。
楚钰秧倒是还好,似乎完全将刘氏的话给屏蔽了,正托着下巴思考。
曹捕快是个直爽的人,实在受不了没完没了的刘氏了,忽然大声说:“行了行了,这还有案子要查。”
曹捕快让黄小姐重新说了一遍刚才的情形,想要看看是不是能有新的发现,不过黄小姐说的都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出入。
黄少爷看不惯刘氏的嘴脸,说道:“恐怕刚才我妹妹看到的黑影不是别人,就是爹罢!”
“什么?”刘氏大惊失色,抱着银华镜的手一抖。
黄小姐也愣住了,说:“哥哥,这话怎么说?”
黄少爷说:“你仔细想想,那个人悄声进了你屋里,你都没有发现,他若是想要害你,肯定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可是他却没有加害于你,只是砸了你桌上的银华镜。你再想想,你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难道就这一个?他别的不动就砸了镜子,这说明什么?肯定是爹的魂魄回来了,想要回来瞧瞧你。砸了你屋里的镜子,说明让你提防……”
黄少爷没说完,刘氏已经高声尖叫着说:“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我看你是心虚了!”黄少爷冷哼了一声。
刘氏说:“是不是你!肯定是你!”
她指着黄少爷的鼻子,恶狠狠的说:“原来杀人的是你,你弄出一副老爷回来杀人的样子,你想嫁祸给老爷。真是够恶毒的啊,老爷都死了那么久了,你也不怕遭报应啊!”
黄少爷急了,说:“就是爹回来了,你还别不信!你昨晚上也亲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