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席之事,岂容她说一个不字。
透过轻薄的影红垂花帘,林七许盯着铜台上的烛泪斑斓,恰如珊瑚朵朵,绚烂夺目。只那烛芯蜷曲着发黑,黯然无光。满室春光,低浅**,皆被这明明灭灭,暗影幢幢的光影吞噬。
自进府以来,她未曾想过。
有朝一日,她的床榻也会被一个男子的浓郁气息所淹没,清淡雅致的居室也会弥漫开一股挥散不去的膻腥味儿,会被拉着彻夜欢愉,沉湎于亘古不变的男女情事。
以至于第二日,燕竹在床榻边极为不自然地唤她起床。
“主子,您醒醒。”
这都快日上三竿了,王妃虽不在府内,也不能太…不成体统。
那个男人已神清气爽地前去早朝,她平素浅眠,自也被惊醒,不过是在床上……想一些事罢了。
要想得再明白些,想得再万全些。
世事这样令人猝不及防,怎能安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