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暗的世界中清醒过来,睁眼是熟悉的雪白色纱帐。重重叠叠的纱帐是巴洛克的浮华。在这样的异世,这种东西本是没有的。是她自己亲手缝制出来的。用碧蚕丝织就的云雾纱,一层层一落落的织就了这方小小的天地。在别的地方,她是修士。而在这里,她是苏荃。
为了让归属感更强,苏荃甚至以妖兽之皮粘在一处,做出了一只大大的水垫,上面铺了她精挑细选过的最喜欢的绒毯。配以鹅羽做的枕心,被面。甚至还有一只圆圆的糖果枕,可以让她抱在怀里熟睡。
所有的一切全部熟悉且安心,除了……躺在她身边的这个,将她紧紧搂住的男人。
她的眼睛恢复了,所以看得到他强健的肌理和被阳光晒就的麦色皮肤。即使在睡梦中也眉目坚毅的男子……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让她清醒后的第一口气息,呼吸到的便是他的气息。而就在她睁眼后的下一秒,曜日也在睁开了眼睛,笑着看着怀中的女子,此时此刻的迷惘与脆弱。在人前她从不这样!凶悍泼辣,张牙舞爪象是个女汉子一般行径。可事实上呢?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甜美得让他沉醉。
“凤翎……”低头倾吻,吸走她第一口气息的同时,也再度缠上了她的身躯……
极致的快乐,或生或死间的瞬间挣扎,纯粹的享乐之外,是另一重的双修。阴阳共济时,她身上纯粹的阴灵气自然无碍的进入他的体内,滋养他的筋脉,抚平他昔日的创伤。而他的阳灵气则冲刷她筋脉里的每一点涩滞,拓展微弱,重冲关卡。尤其是在进入她头部后,曜日毫不吝惜地将阳灵气在那里反复灌输。她的眼睛是好了没错!但似乎若是几日缺乏阳灵气的滋养,便会再度开始发雾。曜日曾经计算过时间,最长不过十天,一定要双修一次。否则她的眼睛便会不好使。而若是天天那般……她的眼睛便会象天界最闪亮的星辰一般,让人看了一眼,便心动成魔。
“据弟子禀报,昨天又有不少北原与东莱的修士上岸了。想必今天便会过来。迎宾楼那边,你最好还是少去为妙。”
二人起身了,沐浴更衣之后,曜日把凤翎按在了妆台之前,亲手帮她梳理头发。挽起了发髻。曾几何时,她一直是道髻的打扮。可现在不同了!她是他的女子,她的发髻自然要由他来梳。
团云髻,修真界女修们最常用也最简单的发髻,理由是它好编省时外带打架时最不宜散开。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只最简单的发钗便能将它固定。有好多女修既想爱美,又不想落了下乘,便在这样的发髻之上独戴一钗。或玲珑秀致,或典雅雍荣,各有风情。
曜日曾经不会这种梳发,也从不在意过。可现在他有道侣了。他不会,但他可以学。而且很快在第二次上手时便已经有模有样。并且在第三次的时候便已经利落无比的同时,将他亲手雕琢的一只玉钗别在了她的发间。他知道她不喜欢过于繁丽的花式,所以这钗式只是最简单的一只凤翎样式。没有华丽的装点,有的只是极品玉质的温润,悄然隐藏在发髻之中,时隐时现。
但即使是这样,她的美丽也依然如同天地间最闪亮的宝石一般,光华四射。
因为玄天宗爆出了九龙珠之事,所以玄天宗的来客数量成直线上升驱势。前山那边几乎天天都有新客上门。凤翎一向是不管这些事的。她有她自己的事要做。每天的日程也从来是安排得满满的,丝毫不见轻闲。门中弟子,哪怕是新进门的也都知道她的存在,纵使仰慕这位师祖的美丽。也不过是远远偷看一两眼罢了。
但有一次,她有事要去执事堂,结果才下云头便碰到了十几名从北原来的修士。当场便呆掉不说,其中一位姓严的公子竟然直接上来缠话。惹得凤翎大怒,一巴掌便是拍了过去。
那个姓严的结丹男修促不急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当场便晕了过去。这时那些人才发现这个看起来灵气微薄的绝美女修,竟然是位元婴修士。
以后,再不敢有人在她面前缠话了,可是迎宾楼那里关于凤翎美貌的传言却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四散而飞。迎宾楼的弟子们又是骄傲又是烦扰,因为这些男修们每天的话题都是围着凤翎师祖转,哪怕明知凤翎师祖已有道侣了,还是喋喋不休。
曜日倒不在意这些,可他知道:她最讨厌这种事!但那些是客人,老起冲突毕竟不好,所以隔离为上。
苏荃闷闷地嗯了一声,算作答应。可:“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救斩月?这些人来是来了,可听清楚九龙珠的事后却全走了。他们既不愿与我们结盟,那这种散播消息又有什么用处?”单纯的只是把事情曝光,给魔修们压力吗?苏荃觉得先把斩月救出来更要紧,其它的事以后再说不迟。
可曜日的意见却是:“斩月当然要救!我每天三夜都会去观察它的本命元神灯。灯火一直明亮,不见黯淡。说明他虽然没有自由,但并不曾受伤。而且斩月与我曾有过约定。”
“约定?”苏荃楞了一下的同时,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难不成在他被抓之前,你们……你们这是设计好的苦肉计?”
曜日噗的一下笑了,捏捏她的脸颊:“这才想通?”
哇靠!
苏荃怒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看我一直为他担心,你很高兴是不是?”
象只炸了毛的小兔子一样,不过即使如此,还是那般可爱。曜日笑着把她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