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被至阳附体了?
苏荃被这个消息雷得在追天御风梭上晃了几晃后,险些掉了下来。
她面色惨白,几无人色。心里被已经臆想到的各种理由搅成了一锅烂糊粥!她不敢那样想,也不想那样想,可她的大脑却已经完全停不下来。脱轨的思绪象一列加足了油门的列车一样,疯狂的向那个臆相的终眯行去。她乱成一团。可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仍是一脸微笑,平淡从容得近如上神一般。
苏荃看着看着,本来慌乱莫名的心中却是突然生出了一团怒火,甩手就是抽向了他的脸颊。
可是……他这次没有再承受!
他直接把她的手抓住了。然后,笑吟吟地看她:“阿荃,为什么要打我?”
“你还问我为什么?”苏荃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海里虽然拼命控制着要理智,可是那种怒火却是如同火山崩发一般,怎么也止不住了:“惊雷是谁?你爹的徒弟。他从八岁开始就跟着你爹,换了芯的话,你爹怎么会不知道?就连你,流风,紫潋还有厚德,他瞒得过别人,难道还能瞒得过你们?可你们……你们竟然谁也不管吗?”
“管?”桓澈气笑了:“你让我们怎么管?杀了我爹还是至阳?我们哪个是他们的对手?曝露秘密的下场就是先丢掉自己的小命!阿荃,你不在乎流风他们的死活,难道你也不在乎我的死活吗?你希望我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丢掉自己的性命?”
桓澈已经不再笑了,可苏荃却是笑了出来。
是啊!不值得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反抗!
惊雷是,曾经的她是不是也是呢?
她已经死了,所以再和秦崧翻脸什么的一点价值也没有了。反正只要把她的灵魂带走就算是对得起她了!
他是这么想的。或许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她的眼角流着滚烫的泪,可嘴角却是止也止不住的笑。她并不是真的对惊雷有多深的好感,事实上她对他一直提防,尤其是在她变成玄天宗的弟子后,更加如此。可是……抛开她的事不提,她和那个前作公爹兼师父一点交情也没有。他会在乎她的死活才见鬼。可惊雷不同啊!他八岁跟着他。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啊!眼看着自己的徒弟被人夺舍!
甚至……“他是同谋?”
她没有说是谁,可桓澈如何会不懂。点头,承认。
惹得她泪流得更凶,笑意却更深。只是如何也再在御风梭上呆不住了。脚下是一片汪洋又如何?她放出了一只小船,落到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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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浮的小船,是她昔年在那个自认为是荒岛的地方上做的。剖原木而琢,简单粗糙。若只是一条小河,其实它还能平稳相待。可眼下呆的却是一眼看不到边的汪洋!大海碧波,无风也三尺浪。更否论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好的了。海面上的风那样的大,吹得这片小舟不断地浪尖上滚荡。可她不在乎。她只知道这些风吹得她发丝四散!头发刮过了她的眼睛,惹出了眼泪。
可她的泪才落下,便会被吹干。
无情的风,从来如此。
脸颊上干干涩涩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却奈何,她的眼泪……停不下……
她哭了!
她还在哭!
是在为惊雷而哭?亦或者是在为当初的她而哭?
桓澈眼神莫名的落在了她的面前,他的手扶住了舟檐,吸上一口气,开腔:“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吧?”
桓澈笑了一下,抬头望天:“我也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惊雷……他其实并非无父无母的孤儿。”
苏荃的脸扬了起来,可这次桓澈却不是在看她。他在看灰蒙蒙的天,看天上那些灰压压的乌云在fēng_liú中翻滚,时而聚集,时而分离。
“惊雷,他自己并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他只知道,他的生母是个筑基期的女修,生下他不久后,因为意外去世了。他六岁进的极天门,八岁时被父亲收在了身边。在他心里,父亲便如同他的生父一般。可实际上……他的生父,就在他的头顶之上!”
什么?苏荃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
然,桓澈的话,却始终未停:“他从来不知道这事,可那个人却从来清楚。阿荃,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夺惊雷的舍?夺舍之事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是的,随便找一个人都可以夺舍。但夺舍以后会面对的局面,却不是那么简单的。若夺舍的身体资质不佳,那么重生便没有那么大的意义。惊雷的资质很好,但其实流风和厚德的资质也不差,厚德甚至还是元身,更有利于修行。可是……他选了惊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她完全不能理解那个至阳真尊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才能干了这么没人性的事来。
而桓澈的答案:“那是因为契合!他是他的儿子,血脉相连。他的法宝都是被他用鲜血祭炼过的。那些全是出窍期的法宝,每一样都是他千辛万苦寻来的宝贝。他舍不得丢弃。可重生后他的身体换掉了,血液气泽都不再相同。那些法宝便不会再听他的话。除了……”
“除了与他血脉相连的身体!”
“没错。”
“所以他夺了惊雷的舍?可他干什么不去夺秦崧的?”一对极品父子王八蛋,互攻互受,同归于尽才算是完美结局不是吗?
可桓澈却是直接气笑了:“阿荃,你忘了你自己干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