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翀哀哀的话语,仿佛是锐利的针尖,顷刻扎破了覃楠兮敛了满心的泪,泪珠儿顺颊滚滚坠落。
“嗨,我还当你要嫁人了,就能长大些呢!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动辄就哭!过会儿又把眼睛哭成一双红桃子!”司徒翀见了她的泪,仿佛是见了故旧相知一般,亲切欣喜起来。
“司徒翀!你,你又取笑我!”泪意朦胧里,覃楠兮也承下了司徒翀的情。尽管自己从未对他有过他想,可她从来都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十年的亲密友情,她无论如何都不忍,不忍心再伤害无辜的司徒翀。
司徒翀朗然一笑,仿佛回到多年前两人笑闹时。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一叠纸笺,递到她手边。
“又是什么?”她顺手接下,极自然的问。不经意间,她也说出个“又”字。毕竟,十年的相伴,她和他之间的友情和默契,不是谁能取代的。
司徒翀深深一笑道:“你向来不懂银钱的好处,想必这匆忙出门,又装扮成这样,备的盘缠也未必足够。出门不必在家,有备无患,我方才去家里的钱庄上支了些来,你带着。银票好过现银,路途中,切忌露富。”
“你急忙忙赶来,就是为了给我送盘缠?”覃楠兮咽了咽又涌上来的泪,涩涩问道。
司徒翀局促的点了点头,片刻后又郑重的摇头,低声道:“我,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说。”
覃楠兮明眸闪烁,凝着他静静听候。却见他犹疑的瞟了她身后的车厢一眼,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