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楠兮暗叹他的缜密,略略思索,轻托起他的手掌,又一笔一划的在他掌中描画:“幼弱一病,遗残终身。”
两人之间,只有一掌之隔,司徒逸微倾着身子,他身上那犹如雪底松柏般的清新气息,呼吸可闻。覃楠兮只觉微微眩晕,拖着他手掌的指尖也轻轻颤抖。
“殷姑娘莫怕,我不过是......呵,我是有些风声鹤唳了。竟连你一个柔弱女孩儿都…..”司徒逸忽然眉眼一弯,摇头失笑。他长年练武,两人间近距离的相处,他听的出她轻浅的呼吸,确实不是身怀武艺的人,况且,她又是柳七寻来的。因而,他只以为她冰冷颤抖的指尖是源自惧怕。随即温和接道:“我这里镇日无聊,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需要姑娘服侍。姑娘无需拘束。”
见他终于放下对自己的疑心,覃楠兮暗暗吁了口气。
抬起头,终于敢悄然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淡褐晶亮眸子,那曾经如碧海深邃,如苍穹广阔的眸子,如今却是空空洞洞。然而即便是那样的空洞,那双眸底的最深处,依旧有两个小小的自己映在其中,仿佛那是刻在他的眼中一般清晰。
覃楠兮死咬着唇角,忍住了泪,在他掌心里写下个“谢”字。
自此,她终于可以守在他的身边了。一如碧海边她未曾出口的誓言“相守相伴,穷尽三生”。虽然,他不会知道这朝夕相伴,倾心相守的人就是她。可是,她依然甘心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