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青春校园>玉堂佳偶>二一七.释谣(二)

司徒逸听的满头雾水,明亮的目光却宛若星辰熠熠生辉:“你是说,这上句中所指是司徒鲲?也就是,他背后的萧国舅,萧崧?”

覃楠兮得意的点点头,“这歌谣中原本指的自然是你。废隆庆帝怕你拥护当时的太子,才故意传出这谶谣的前半句。目的就是想让先帝疑你,好削去你手中兵权。”

司徒逸点点头,这些他心知肚明,并不意外,“那既然就是指我,如何又指向了司徒鲲?”

覃楠兮挑眉一笑,“是因有了楠兮杜撰的下句,就转而指向司徒鲲了呀!”

司徒逸眉心隆起小小一丘,不可置信道,“你杜撰?”

“嗯,不才正是出自小女子之手!”覃楠兮尖尖的下巴轻轻扬起,娇面上满是得意:“我杜撰了这下半句。将它说给柳先生,和当时的长平郡王,也就是当今的皇帝听。经了他们的刻意散播和利用。那童谣中原本所说拥兵自重,心有反意的司徒,就转成了说禁卫指挥使司徒鲲了!谁让他的背后是专横保护的萧崧,而且禁卫营恰巧也使朱彤弓白羽箭!”

司徒逸听罢深为震惊,他全然不知道,在他被废隆庆帝囚禁的日子里,还有这么多人和事。更料不到,用几句坊间沸议喧腾的谶谣,便成功的拖延了废隆庆帝杀他的心念,这样的四两拨千斤之举,竟然是覃楠兮的手笔。

司徒逸望向覃楠兮的眼里,感动中分明蕴涵着惊喜,奇道,“那你又如何断定,废隆庆帝听了这小儿歌谣,定会暂不杀我?这不过是黄口小儿信口唱来的歌谣而已。”

覃楠兮笑道:“倒不是断定,只是有些把握。当时的情形,也只能一搏了!”

说着,抿了抿唇,细细分析起来,“当初,废隆庆帝还是昌宁郡王,他为了打压削减太子的力量,刻意寻了说书的李老儿,四处散播关于你的事。若那李老儿书中所说是真,有心人一听便知,你野心勃勃。两京甚传其事,传多了,自然就有御史言官听到了。他这不过是借着这些,要在先帝前诬你罢了。”

司徒逸听着,赞许的点了点头。

“后来,哥哥去云泽接昌义公主还朝,路上听说了这歌谣的前半句。我不知道苏先生教我的歌谣为何传了出来。可从它只流传有意针对司徒一姓的前半句,就可看出。这是又有人要利用这些,刻意诬蔑你!我还听说,昌宁郡王常常请方士测算吉凶,可见他本人,就极信奉这些谶符玄说。”

司徒逸不住点头赞许,笑盈盈接口道“所以,你才想到杜撰出云泽兵力护主的那半句,利用他心底实则忌惮萧崧和司徒鲲的心思,让他暂缓了杀我的心,转而想要拉拢我?”

“对了一半!”覃楠兮举起一根白嫩纤细的手指,笑嘻嘻的道。

司徒逸抬手握住她的手指,扯到唇边轻轻吻着,“那还有一半是什么?”

“就是点尔王,天地方,西北落,碧海光啊!”

司徒逸攥着眉心,复念道:“点尔王,天地方,西北落,碧海光”,话音未落,他突然目光一冷,惊道:“你是指,你所杜撰的部分,是刻意提到传国玉玺?故意说它落迹西北?”

他口中说着,心底里却暗自惊讶。她竟知道“传国玉玺”的事!而柳七其时就在云泽北军帐中,若传国玉玺真在柳七手中,那覃楠兮这话……可是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柳七就是苏旭的啊!

覃楠兮自然不知他纷纷的心念,点点头道:“是呢,这后半句我是故意说起‘传国玉玺’的!”

司徒逸压住心惊,故意淡淡问道:“传国玉玺这种子虚乌有的玄话,你是如何想到将它编撰进去的?”

覃楠兮别无他想,坦言道:“当初,逸哥哥被废帝囚禁,爹爹同我说起苏先生留给我的童谣。其实,这首童谣三十多年前就有的,且其中确实说起了‘传国玉玺’”。

覃楠兮当初也是不得已用了这招,虽然她也是至今满心疑惑,可在她看来,确知当年旧事的人都已故去,因而,也只好将疑惑封存心底。此时也没再对司徒逸提起。

而司徒逸心底里,已满是感动和担忧。

他感动的,是一直对覃楠兮守口如瓶的恩师覃子安,在他身陷危难的关头。冒险将陈年旧事中那最重要的枢机部分——“传国玉玺”说了出来,且刻意隐去了当年奉旨烧山寻玺的,正是他的父亲司徒璟。

覃子安将玉玺的事说的语焉不详,也正是这语焉不详,引导覃楠兮编撰出那半句歌谣。

而正是那歌谣的广为流传,恰到好处的利用了三个皇子都想得到“受命于天”这个筹码的心思。进而成功的替囚中的他寻到了生的罅隙。

而司徒逸所最担忧的,是覃楠兮察觉了苏旭没有死,且柳七就是苏旭的事。这是他在整件事上最深的私心,也是他的最大的担心。

覃楠兮看着他出神,只当他在猜测童谣中的故事,不以为意的道“逸哥哥真聪明,这么快就猜到这句是有关‘传国玉玺’的。当初若没有爹爹提醒,楠兮可真没有猜出那原本的一句是拆字成谜的呢!”

“原本的一句?楠兮是指苏先生要你转告苏旭的童谣,真的还有一句?”司徒逸敏锐的抓住了这句话。

覃楠兮点点头,继续道:“上下两句,与这个一样,只是后半句却不是这样。”

司徒逸似乎十分随意的追问道:“那原本的又是何模样?”

覃楠兮歪着脑袋,一字一字的念起来:

“大地官,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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