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气壮的怨恨站不住脚了,皇后神色慌乱,“章哥哥,我悔了,我……”
“你从不后悔,何必现在又装作深情呢。你是皇祖父为朕亲选的太子妃,自小受的便是皇后的教养,从太子妃到皇后再到太后,从你的教养嬷嬷到你母亲,大概都耳提面命你不可感情用事,帝王之爱是镜花水月不长久,儿子和权利才能保住你从太子妃平安做到太后,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吗?你理智聪慧的做到了,朕也成全了,明心,不要因贪婪而坏了你一早就给自己定下的路。横跨两条船的结果便是,落水而亡。”
皇后擦干了泪,面无表情的跪坐在床榻上,她看着孟景灏,眼中有爱,可这爱抵不过她儿子的帝位,甚至有些敷衍和现实。
“陛下既然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臣妾也不知还能说什么,是臣妾失态了,请求陛下饶恕一回。”皇后从床榻上下来,俯身叩拜。
“明心,你凉薄现实的可怕,若非是惧怕阿宝将来所生的儿子威胁到珏哥儿,你生了恐惧,怕也不会被雍亲王妃钻了空子。闭宫一段日子吧,六宫之权交给虞贵妃和林贤妃共掌,不要认为这是惩罚,相反的朕是在保护你,多行不义必自毙。珏哥儿到目前为止都很好,朕很欣慰,你不要拖了他的后腿。”
有孟景灏这句话,皇后稍微放了下心,但只要梅怜宝不绝生育,她就会一直悬心不安,遂抬头道:“陛下,臣妾可以不争,但您就敢保证,梅怜宝将来不会为了儿子而争吗?到时候陛下又会向着谁?宠妃枕畔之风,臣妾惧骇之极。”
“皇后想的真长远,不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孟景灏自嘲一笑,“她随身佩戴着麝香,她不想给朕生孩子,你放心吧。”
皇后愕然,“怎会?”
皇后狐疑的看着孟景灏。
孟景灏揉了下眉心,“你总是这样多疑多思,朕和旁人在外已打够了机锋,厌腻了猜疑揣测,每至你宫中,却还要应付你,朕也会累。”
“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孟景灏抬脚欲走,皇后抿一下唇,忽然问道:“若早知克制冷漠的你会爱上一女子?”
“如何?”
皇后苦笑,“选择依旧。何止帝王之爱是镜花水月,男人的爱也是镜花水月,男人从来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那梅怜宝我一开始以为她蠢,后来以为她装蠢,原来她是真蠢。”
孟景灏漠然看着皇后,“你终于说了心底的真话。可惜,你看错了朕。”
与此同时,孟景灏也让羽林军分别去了昭和郡王府和满井庄梅府。
昭和郡王府,当羽林军冲进来时,已是乱了套。
“放开本王。”六皇子一边挣扎一边回头嘱咐素萝,“你身子不好,不能见风,快回去,别担心我,没有证据,皇帝不敢轻易杀我。”
素萝扶着门框,掩唇猛烈的咳嗽,眼睛看着六皇子,有些愧疚和爱恋。
她抹了一下嘴,“洹儿,你去吧,不要冲撞皇帝,最好不要回来了,住在大牢里都行,只要别在回来。去吧。”
素萝朝六皇子挥了挥手。
而素萝的一番话,说的六皇子整个人都僵了,满心恐慌和怀疑,“素萝,素萝你是何意?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