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沿陷下去一块,梅怜宝激动的心都疼了,这孽畜,人家伤成这样都不放过,不过,好刺激啊。
弄起波涛汹涌的那只手腕被攥住了,轻柔的按到了她的头顶,梅怜宝吓死了,好不容易保住小命,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还是这种“马上风”死于心疾的羞人死法。
“殿下,我病了,我病了,不能伺候你。”梅怜宝“嚯”的睁开眼求饶,头顶,孟景灏是一张衔笑的大俊脸。
孟景灏又往下压低头颅,鼻息喷在梅怜宝的耳朵上,弄的梅怜宝耳朵都红了。
“太医说,亏得你吐出了一口淤血,若这口淤血吐不出来堵住心脉,你就必死无疑了。所以,你的小命是孤救下的。”
“啥?”梅怜宝懵了,脑袋一片空白。
“昨夜,体和殿偏殿,舞姬更衣之处,孤与卿情难自禁,从炕头到炕尾的折腾,卿心脉之血难道不是在孤的卖力耕耘之下,辗转挪移后,于今日巧合吐出的吗?”
梅怜宝瞪大眼睛,难得的羞红了脸,气的,指着孟景灏的鼻子骂:“你好不要脸。”
这功劳都能被掰成他自己的,脸皮比她的还厚啊。
孟景灏起身,居高临下的笑睨梅怜宝,“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老老实实给孤躺着静养,吃喝拉撒都不许起来。”
梅怜宝的脸一霎就红透了。
“你、你这个……”
“来人,进来伺候你们夫人。”说罢,转身便走了出去。
“不要脸!”梅怜宝捶床大骂。
外头花园里,福顺被收到消息过来探望的林侧妃截住了,看过药方之后,还给福顺又原路返回。
日落西斜时,太子妃从皇后宫里出来了,听闻梅怜宝伤了心腑,更是可怜她不容易,便带了分给她的夫人份例,亲自来探望。
彼时,梅怜宝躺了已有半日了,睡了一觉醒来,精神头旺盛,正折腾小倩小樱,让她们给讲个鬼故事解闷。
“您饶了奴婢吧,奴婢胆子小的很,哪里敢听什么鬼故事。”两个小丫头青涩的小脸都皱巴成苦瓜了。
太子妃在寝房门口就听着她们主仆的对话了,笑着进来,“你想听鬼故事,回头我给你找个专讲故事的说书娘子。”
“太子妃你来了,婢妾不给你行礼了,伤了心了,动一动就要命。”梅怜宝叹声叹气,“得躺一个月呢,怎么过呦。”
小倩忙在床边安置了一张椅子请太子妃坐,太子妃坐下后,也跟着叹了口气:“你受苦了。”
“没有没有。”现在有的一切都是她赚的,高兴还来不及。
太子妃又道:“原本我就想好要罚你禁足一个月并把女四书都让你抄一遍的,这下好了,你就躺一个月吧,女四书你也不能抄了,好好养着。”
“是。”梅怜宝看向跟在太子妃后面进来的几个宫女,还有个熟脸——蓝玉。
蓝玉冲梅怜宝笑笑。
太子妃便道:“按夫人的份例,你该有一个掌事儿宫女,两个二等宫女,四个小宫女,两个小太监,两个大太监。太监我都给你留在院子里了,宫女就都带进来让你看看,你瞧着谁好就让谁做你院子里的掌事儿宫女,再提上来一个掌事儿太监,你现在也是一院之主了,再不能像之前那么莽撞。”
梅怜宝点头,“阿宝都记住了。”
太子妃摸了摸梅怜宝的脸,“我就不打扰你静养了,你的气色差了许多,好好养几天,我也不让她们来打扰你,等你养好点,再让她们来看你。”
“多谢太子妃,您和皇后娘娘一样,都太贴心了,阿宝好感动。”她记得不错的话,皇后乃是太子妃的小姨母。
太子妃便笑道:“我都听皇后娘娘说了,你喝毒液都还想再要一碗呢,怕毒不死自己怎的,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梅怜宝笑道:“是真的,皇后娘娘给我喝的那碗汁液好喝极了,太子妃您给阿宝打听打听是什么甜浆啊。”
“我问了,是蜜桔甘蔗甜浆熬出来的,海南省进贡上来的几框鲜蜜桔,皇后娘娘分了我两筐子,回头我让红珠给你送一大盘来。”
“太子妃你太好了。”梅怜宝也不得不承认,太子妃黎明心是个把自己的位置、身份、目标、需求看的很透彻的人,她也会嫉妒,却很能担当起太子妃的身份,将来,若孟景灏没被废,顺利登基的话,黎明心是个能担得起“母仪天下”四字的好皇后。
太子妃笑了笑,给梅怜宝掖了掖被子,起身道:“你好好养着,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恭送太子妃。”梅怜宝心里叹着气道。
如此,梅怜宝就过上了吃喝拉撒都在床榻上的日子。
太子妃果不食言,第二天就把一个胖乎乎的说书娘子给送来了,说的都是鬼怪故事,梅怜宝听的津津有味,尤其听到一出还魂记时,还激动的给拍巴掌呢,很是大方的赏了说书娘子一块玉佩,这玉佩还是从她自己的床帏里头拽下来的,没办法,她的嫁妆银子都被文夫人忽悠去了,她现在手头上真是一分银子都没有。
孟景灏这不要脸的,没良心的,自从那日走后就不见人影儿了,梅怜宝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他迷的失魂失心才不枉她重活一辈子。
于是一边听鬼故事一边回想上辈子学的那些媚惑男人的本事,暗戳戳准备等养好了伤再去和梅怜奴争宠。
在床榻上浑浑噩噩养着伤,忽有一日早晨,梅怜宝想起一事,掰着手指头算冬狩的日期,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