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眼底的岩洞之中。地下室不仅是开凿完毕,徐长风与敦儒已地下室内躲避了一个时辰了。
此刻,徐长风终于是完全将体内的戾气排出了体外,而敦儒,也在静候的过程中,饱餐了一顿。
“呼!”徐长风长嘘一口气,终于睁开了双眼。在狭小的空间内盘腿打坐一个时辰,也不由让徐长风觉得手脚有些酸楚。
敦儒见状,随即试探问道“师傅已经好了么?”
按照徐长风的计划,他准备用功法将这些岩石打穿,然后靠自己的防御法宝保证敦儒的安全。
“好了,我们现在便能出去了。”
“真是太好了!”说完,敦儒似乎若有所思,接着便随之叹道“不知道大师兄怎样了。”
听到敦儒问起任笑天,徐长风随即心生感慨。任笑天是他亲手带大的,怎能不了解他的性子?
既然陆人杰已经对自己下手,那刘雨潇便断然不会放过任笑天。如果是刘雨潇主动招惹任笑天,那任笑天绝对不会选择屈服。
如果这样,那人家抓他的小辫子就容易多了。
徐长风可以确定,任笑天此刻并不会过得比自己好,而且极有可能,他已丢了性命。
师门遭难,自己仅有的三个徒弟便已有两人生死未卜。所以,徐长风就不太能放下敦儒了。
敦儒是最听话的徒弟,平常的修炼,他吃苦最多,得到的照顾也是最少。如今,他很有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徒弟了。但是,这唯一的徒弟,却一心要跟自己共赴黄泉。
灵剑门此次的对手可是圣子堂,圣子堂中,结丹期的高手数不胜数,况且陆人杰已经和他们一伙,就算灵剑门丹霞峰,望云峰,红霞峰,三宗门高手尽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是一个必死的局,从陆人杰进入灵剑门的那天,就早已注定。更何况,三月流逝,当中发生什么变故,他都一无所知。
不忍,他真是不忍。如果可以,他希望敦儒可以活下来。
潸然泪下,最愁莫是男人泪。而一个老男人的眼泪,却更是显得格外无奈。
常言道,男儿流血不流泪,但有些事情纵使你想流血,却都也无法阻止。
于是,徐长风撒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慌。他,准备欺骗敦儒。
“先别说了,为师现在有要事嘱咐于你。”
突然,徐长风的面色严肃了起来,惹得敦儒立马一个机灵。
“师傅有何事?”
“你一出去,就立即下山,如今灵剑门内讧,你必须去女娲城里找其他门派主持公道。”
“敦儒嘴笨,还是师傅陪徒儿一同前往吧。”
“混帐!如今门派遭此大难,你竟敢违抗师命?”徐长风佯装大怒,厉声训斥。
“可师傅要去何处?”
“为师要去的当然是红霞峰,陆人杰觊觎掌门之位,你欧阳师伯危在旦夕,我自当要禀明一切,告诉他要亲贤臣,远小人。”
“这个.......”敦儒立马紧张了起来,嘴中支支吾吾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嗯?”徐长风严厉的瞪了敦儒一眼。
敦儒还是比较害怕徐长风严厉时的样子,他扭捏了一会儿,终于痛下决心说道“徒儿定不辱使命!”
.......
距离欧阳术离被刺,已经过去了七日。近期,灵剑门一直是江湖关注的焦点。短短几个月时间,先是灵剑门望云峰宗主殒命,一系宗门从此消失。再然后,掌门欧阳术离被南疆修士刺杀,一派掌门竟落此田地。
如今,灵剑门为扫之前晦气,在江湖之中广发英雄帖,邀天下修士,参加新任掌门的继位大典。
陆人杰,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全派拥护,成为了灵剑门的新任掌门。
黄昏,落日擦过云朵,红霞映着整座天门山,景色之美,简直让人快要窒息。
天门山的演武场中,人山人海,全都端坐于纵横交错的桌椅当中。天下各门各派中,都有修士聚集在此。此次继位大典,堪称灵剑门有史以来排场最大的继位大典。
此刻,继位大典已经结束,灵剑门正在宴请天下豪杰。而陆人杰,已经红袍加身,坐在演武场内里正中高台的一排红漆桌椅之上。
台上的红漆桌椅,呈一字排开,而他,就在正中间的位置,正一脸红光,意气风发的与身边之人肆意谈笑。
台上的诸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陆人杰左手边,那个穿着素白道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道士,便是圣子堂掌门元直道长,他右手边,那个身穿袈裟,胖乎乎,且始终保持笑脸的和尚,乃是女娲教的惠字辈大师惠同。
再靠外一点的人,也都是江湖中颇有名气的门派中的英雄人物。
女娲城的三大门派,都齐聚于灵剑门中,至于其他的小门派,更是数不胜数。
其声势之浩大,可见一斑。
至太阳落山,整个演武场皆被晚霞映的一片血红。而此时,在一旁负责接待的灵剑门弟子,也将本派的秘酿端上了各个桌椅之上。之前空空的酒杯,也都斟满了美酒。
这时,坐在台上的元直道长突然举起酒杯站起身来。
突然,本是喧闹无比的演武场,便当即安静了下来。
“贫道提议,各位英雄好汉都敬陆掌门一杯酒,恭贺他担任灵剑门的新掌门!”
说完,演武场内上千名修士,便齐刷刷的站起身来,包括陆人杰与高台之上的所有人。
“恭贺陆掌门!”千人异口同声,声大如响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