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只没过他的胸膛,却淹到她的脖子处。
简小楼有些黑了脸:“我都说了,我的‘毒’早就……”
话未说完,她的舌头僵住,因为她发现夜游的“病”,似乎被她给治好了。
“我有些紧张,在水里会比较自在。”夜游一面说着,双手绕过她背后,去解她衣袍上的系带。灵活的指节轻轻几个勾转,她便似个被剥了叶的熟粽子,成了一团白软软的糯米馅。
夜游没有除去自己的衣服,他的袍子原本就宽松不合体,之前在洞中几番纠缠,已是快要敞开了的。
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迫的两人都是微微一颤。
他抚着她的脸颊,垂下头凝视她:“小楼,我要开始了。”
他这一本正经当个大事儿来办的样子,忽然令简小楼心头生出几丝惊恐。她最清楚夜游的德行,学过、研究过的事情,他信手拈来。一旦遇到不了解、陌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蛋。
她眼下觉得自己宛如一只小白鼠。夜游则穿着白大褂,双手提起解剖刀:来,妹子,为未知文明献身吧!
脑补过罢,她抖了抖腿,脱口而出:“你先等等,你个几千年的老处男,你会吗你?”
夜游闻言僵了僵,尴尬一闪而逝,笑道:“我觉着我会。”
“要不然先翻一翻你的《小星域全书》吧?”
“我翻过了。”
夜游的手探下水去,唇畔的笑意更深了,“先是龙戏珠,再来龙入海,最后龙摆尾……”
他在说些什么?
简小楼惶惶然觉得和他根本不是一个次元里的生物,心道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自己上好了,虽然她也不是什么老司机,总算见多识广,绝对比他要强。
但她只是稍稍那么一想,蓦地过了电似的颤栗,脊背紧紧绷起,
龙、龙戏珠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惊颤之下,她不可思议的抬头盯着夜游,看不出来,这蠢龙深藏不露啊。
隔了一会,夜游询问她:“龙可以入海了么?”
明白了什么是龙戏珠,简小楼自然也懂得龙入海是什么意思,羞红了脸道:“可不可以,你自己不清楚?”
“火珠已成水珠,按照书上说的,我想应是可以了。”
夜游犹豫着说完这句,便将她轻抬缓放,完成了第二步。
简小楼的脑子还是懵的,突被一道剧痛刺激到惊醒,哪里是什么龙入海,这是龙喝晕了摔井里了吧!
“接着龙要摆……”
“龙先别忙着摆尾!”
简小楼喘着粗气制止他,这特么一摆尾“井”要炸了。
沉沉的憋闷感,夜游其实也不怎么舒服,打趣道:“你瞧你,硬邦邦的像一块石头,先前吼着要睡我的嚣张气焰去哪儿了?”
她深深蹙着眉,恶狠狠地道:“你少嘚瑟,我是手中无剑,否则定得斩你两剑不可!”
“你如今不正在斩我么?”
“我斩你?明明是你在……”
却见夜游揽着她后背的手向下一滑,在她纤细的蛮腰上轻轻掐了一把,沙哑着嗓子道,“海牙子常说,‘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不见人头落,教人骨髓枯’,我们小楼剑术何其了得,尽得情圣第五清寒真传,斩愚夫算的了什么,斩得一手好龙才是真厉害。”
“你、你……”
简小楼羞恼着涨红脸,手足无措,急的在他肩上重重咬了一口,颤着嗓子骂,“海牙子连这个也教你?以后你离他远远的,不准再跟着那个老流氓学什么了!”
看着她这幅唯有自己才能瞧见的小模样,夜游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还是生平头一次笑的这般清朗开怀。
这些哪里用得谁来教,男欢女爱,从来都是无师自通的。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夜幕落下,万物无声,只余下小星湖内一对儿交颈鸳鸯。
情到巅时,简小楼脑海里想的竟都是师父曾说过的一句话——人来自地狱,凄苦于婆娑人世,最终智者通往极乐,愚者堕入轮回。
如今她心生迷惑,既然人间已有极乐,为何还要舍弃真实的极乐,去憧憬虚无的极乐世界?
而夜游的思想就简单多了。
你想要快活,我给你快活,给你这世间除我之外谁都给不了的快活。
沧海云深,巫山雨好,此生只与你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