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邪修即将融合成功,没有太多时间留给她考虑。
简小楼认为自己必须夺下这具肉身,借原主之手开启储物戒,取出她的二葫。
掐了个诀,她施展子午合体术进入这女人的身体。她的目标直指意识海,女人的意识海已被夺舍的邪修完全打开,进入的十分通畅。
考虑到对方或许看不到她,先释放出气息:“阁下……”
在晦暗不明的意识世界里,惊讶、慌乱的男人声音震荡开来,宛如音波一层层涌入她意识里:“你你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简小楼不答反问:“阁下为何夺舍?”
未必夺舍都是恶人,她不知前因后果,并不想贸贸然动杀手。
先同他聊一聊,万一彼此可以沟通呢,等他夺得此女肉身后,让他将二葫还有珊瑚肉身还给自己——这很不明智,通常情况下,她会被夺舍者灭口才对。
邪修许是感应到简小楼的修为远远逊于自己,不与她废话,铺天盖地的威压如一柄柄利剑,朝着她席卷而下,准备将她万箭穿心。
心狠手辣,这就怪不得她了。
简小楼从灵台抽出莲灯,意识世界顷刻亮如白昼。
她是一个完整魂体,对方不是,邪修的神魂已经渗透进了这具肉身中,只余下一抹灵气团。这抹乳白色粘稠的灵气团,正是灵魂,此时的状态,好似骄阳下正融化的冰淇淋,待全部融化,就完全与肉身合二为一了。
简小楼一拨莲灯,业火火焰喷薄而出,将所剩无几的灵气团“砰”的打散。
业火焚魂,邪修如同被打中要害的章鱼,痛苦的惨叫过罢,迅速从这女人身体收回所有触角。
简小楼只是伤了他,并没有摧毁他,甚至连重创都称不上。
诛魂才叫杀人,才算破了杀戒。
上次在阑沧界主府杀死五个人,天罚不知为何又没降下,她这雷劫越滚越大,回头搞不好要被劈死。
她倒也不怕天罚,自己曾因弱小而被欺凌,很明白“力量”的恐怖之处。
如今依然弱小,但终究不是谁都能踩上两脚的人了。
从以往的经历中,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越是能够主宰旁人的生死,越是得谨慎以待。
简小楼将邪修的神魂拘禁在莲灯内,这盏十八瓣莲可以拘禁神魂、滋养神魂,还是之前素和在银海玉楼使用过一次后告知她的。
“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何夺舍?”她又问了一句。
“要杀便杀!”邪修硬气的很。
拉倒吧,她也不搭理他了,逐步操控这具身体。
等打开储物戒就退出去,这邪修若有本事继续夺舍,随便夺舍,全都与她无关。
邪修察觉不对劲:“你在干什么?”
简小楼控制肉身没有邪修复杂,她并非夺舍,只是附体而已,邪修之前已经完成所有准备工作,她此番附体毫无障碍。
邪修惊讶:“你竟是个无耻的鬼族!我们空玄界何时进来一个鬼族?!”
“你这人也是挺有意思的,自己身为邪修,还去鄙视鬼族?”简小楼完成操控,从床上坐起身,尝试行动手脚,“不赖嘛,用的什么邪门功法,竟将本尊意识清除的如此干净。”
“却不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邪修愤怒的吼着。
“只能说你不走运,恰好遇到我。”简小楼犯不着同他解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这邪修知道她是“鬼修”之后,吼声虽大,俨然少了几分憎恨,“你放心,我不杀你,也不问你是什么人。不过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夺舍的这女人是什么人?”
“哼,你会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简小楼云里雾里,从葫芦里爬出来,从赤霄回到四宿,为何会在这对男女的野战现场。
“休想诈我!”邪修闭口不言了。
“不说拉倒。”简小楼也不敢说太多,尝试开启这具肉身的储物戒,将她的二葫取出来。没有成功,看来合体仍不够紧密,需要一点时间。
浑身赤|裸,她觉着别扭,先捡起散落的法衣穿上。
繁复的法衣裹身以后,正准备套上靴子,帐篷外陡然一阵喧哗:“白将军!”
将军?什么鬼?
轰!
尚未反应过来,帐篷被一道凌厉的光焰给劈开,炸了。
简小楼正坐在床沿穿鞋,突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深更半夜,月隐星稀,她木着一张脸。
这是一个开阔的谷地,三面环着光秃秃的矮山,出入口四通八达。神识笼统一扫,只见谷地、半山腰、环山栈道上,漫山遍野趴着些正在休憩的狰狞妖兽,每只妖兽旁都有一个盘膝打坐的女修。
可帐篷并不多,除却她这顶,还有山顶两侧一面一个。
自己附身的女人,身份不低。
“白将军!”
一众盘膝而坐的女修穿着统一制式的铠甲,起身时铠甲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她们躬身行礼。
简小楼看清来人的容貌,是个面容冷肃的女人,穿着兽皮质的衣裤,三十出头,眉峰似剑般凌厉,眼睛不算很大,眼眶微微有些凹陷,显得鼻梁格外高挺。
直挺的背后背着一柄长刀,被人称为“白将军”,但肤色古铜,气势中携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威凛。
霸气侧漏,攻的简小楼一脸血。
然而这位“白将军”一言不发,抿着薄唇,一掌轰杀帷帐里的男人。男人原本就死了,血液凝固,愣是被她的掌力轰碎,血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