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沉静了片刻,简小楼和素和一起看向扶摇子,目光中流露出震惊。
夜游也只是觉得他不简单,才临时起意试探了下,听他爆出年纪,同样惊讶:“莫非您就是太阳双仙……扶摇子老前辈?”
“是啊是啊。”
扶摇子掏了掏耳朵,他不是蠢,他就是随意惯了,潇洒惯了,并非大事儿,也就不当回事儿,“不过,你小子能不能将那个‘老’字去掉?”
他对“老”充满了怨念。
比起“老前辈”,宁愿被叫“小弟”。
三人交换眼神,向他行了个晚辈礼:“见过前辈。”
除却不明真相的简小楼,夜游与素和心里都狐疑。传闻中,扶摇子不是个老头子么,为何变成少年人了?即使是十九阶修为,也不可能随意改变身形,莫非是使用了易容丹、易容符箓,变形法宝之类的?”
两人对视一眼,素和耸耸肩,表示自己不明白。
扶摇子假装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向花静水伸出手:“给我一件敛息斗篷。”
眼见他暴露,花静水不再掩饰,拱手毕恭毕敬的道:“回太师伯,弟子没有。”
“没有?”扶摇子直想揪他耳朵,“行走天下必备之物,你竟没有?”
“晚辈有。”简小楼听任明朗说过扶摇子的事迹,满心敬仰,忙不迭从自己储物戒中摸出一套来,双手奉上,“前辈若不嫌弃,穿我的吧。”
扶摇子看都不看她一眼:“算了,我若遮遮掩掩,他们只会更怀疑,就这么上去。”
说着,绕过几人开始继续向上走。
花静水向三人点头示意了下,快步跟上去。
简小楼捧着黑斗篷,眨眨眼。
看着扶摇子的背影,夜游问:“小楼,你之前是怎么得罪他了?”
简小楼将斗篷收进储物戒中:“我自从到了仙音门,从没有见过他,怎么会得罪他?”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冒犯过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
“别说老人家了,我就没在仙音门瞧见过中年人。”
“不可能的。”
“莫非因为我在仙音门内假装大能?”
“他一直也不拆穿你,应不是这个原因。”夜游想起扶摇子在山脚下说的那番话,当时并不在意,这会儿越想越觉得瘆的慌,“扶摇子刻意来找我,点名说你冒犯了他,要么他娶你,要么你嫁他……”
“……?!”简小楼吃惊,很难不吃惊。
“所以你认真想一想,我没有到来之前,你在仙音门内是否无意中得罪过什么人。”夜游想了想,“他本该是一副老翁皮相,眼下却是少年人,以此推测,先前你见着他时,极有可能是以另外一种面貌……”
得罪一位十九阶大能,不是一件小事。
简小楼拼命的想,绞尽脑汁的想。
想不出来啊,自己在仙音门内一贯安分守己,没有得罪过人啊?
突然,她回忆起篱笆禁地,忙不迭道:“有,有得罪过!”
“哦?”
“我抵达仙音门的第二日,曾在清晨误闯一处篱笆禁地……”简小楼将当时的事情一说,战战兢兢的问,“莫非,那被我把了尿的小宝宝,是扶摇子的私生子?”
夜游一面听一面思索,待简小楼说完,他也差不多理出头绪。
“哎。”捏着眉心不知作何感想,最后,夜游哭笑不得,“若猜测无误,那小孩子估计就是扶摇子吧。这位老前辈特别抗拒‘老’字,搞不好是吃了可使人返老还童之类的药物,海牙子故意的……”
往后夜游说了什么,简小楼没听清,她整个人处于懵楞状态。
扶摇子?
那小宝宝是扶摇子?
完了,这下悲剧了。
脑子里炸响一个雷,简小楼恍然回神,一身冷汗,拔腿狂追上去,一面跑一面伸着尔康手:“前辈!前辈啊!”
……
“她怎么了?”素和知道他二人在传音,一直没有说话,见简小楼脸色突变,风一般奔了出去,不由问道,“她和扶摇子是怎么回事,为何牵扯到吃软饭上了?”
夜游不知该怎样解释,挥手解开隔音结界,两人一路跟上去。
形势颇为不妙,扶摇子逆生长的恐怕不只容颜,修为也跟着下降,距离玉无涯近一些,心里踏实点。
“小楼把着扶摇子撒过尿。”夜游走着说着,语气淡淡。
素和脸上毫无吃惊之色,他认为夜游是在开玩笑。
待夜游将事情说了一遍,他愣了愣,差点儿吐血:“简小楼这个惹事精,还真是走哪儿惹哪儿,不服不行啊!”
“此事赶巧了,怪不到小楼头上去。”
“我也没说怪她,就说现在该怎么办?”素和举目前望,扶摇子已经沿着栈道转了弯,瞧不见踪影,“他不是认真的吧?”
“我不清楚。”
素和心里火焚似的,瞧见夜游不痛不痒的模样,更急。
喉结来回滚动,却将到口的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去。他想起之前自己替弯弯和小楼报仇,因为没有知会夜游,惹他动怒一事。
当时素和觉得夜游像条疯狗,无理取闹。
这两年认真想一想,其实是自己踩过了界。
夜游忽然转了个话题:“你与我之间,是不是因我先前一时情绪失控,说的那些混账话,就此生出了隔阂?”
栈道并不宽,两人虽然并排,仍是稍错开的。
夜游在前,一贯喜欢领头的素和在后。即使夜游刻意放缓脚步,素和也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