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回应他。
战天翔捏着手里的六星骨片翻看半响,思考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岂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哦,我想起你是谁了,我曾在修罗天狱听过你的声音。小楼的生死之交,东仙战家二公子。”
确定声音是从骨片内发出来的,战天翔错愕道:“你究竟是谁?”
——“西宿,玄心界不归山天海洞洞主,夜游。”
“不曾听过。”
——“从来不曾听过么?”
什么意思,他该听过?
搜肠刮肚,战天翔确信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小楼又一直挂在脖子上,可见对她极为重要。
他举着骨片:“你是人还是鬼?”
——“鬼,已死去几万年,灵魂被封印在你手中骨片内。”压低了些声音,一本正经,“也就是你们赤霄常说的随身老爷爷,万能型的。”
什么随身老爷爷?
后半段战天翔听不懂,但前半段他明白了,且震惊:“前辈见谅,晚辈并无意冒犯,您这骨片的绳子断了,小楼粗心大意落在房间里,待晚辈修补之后立刻还给她。”
——“那你得尽快,我需要她的灵气蕴养,否则灵魂将会散去。”
“是的前辈!”
三下两下勾连起丝绳,战天翔收回钩针,揣着六星骨片慌慌出了门。
这厢夜游轻轻笑了一声,掌心在骨片上一抹,将之封住。
“真是从未见过比你还渣还贱的龙!”周遭横七竖八躺了二十几具魔族人的尸体,素和掐着腰站在魔火河畔,这些魔火令他极不舒服,却不得不站岗放哨,因为指望夜游是完全指望不上的,“无缘无故,调戏人家作甚?”
“小楼说他脑袋有些不太灵光。”夜游指了指自己的头,“我试一试,果然有些不太精明。”
“呵呵,好玩么?”素和稍稍偏头,看白痴一样看向他,“回头等着小楼削你吧!”
“好端端,削我做什么,小楼自己说的。”
素和鄙视着蔑他一眼:“你还真是对女人半分了解也没有,自己的男人自己怎么数落都行,换旁人戏弄一个试试?”
“他和小楼只是朋友。”
“现在是,以后可未必。再说朋友也有远近亲疏,人家朝夕相伴情深义重,彼此数落无关紧要,你一个随身老爷爷跟着瞎参合什么?”
夜游灿金漂亮的眼底浮出一抹黯色。
他走到素和身后:“朝夕相伴情深义重,所以无关紧要?”
“那自然,关系好呗!”
“嘭!”
夜游一脚将他踹下魔火河。
魔火灼的素和一激灵,叽哇乱叫着爬了上来:“渣龙你有病啊!好端端的踹我干嘛!”
“瞧你站立的姿势太过英俊,一时忍不住就踹了。”夜游又一脚将他踢下去,淡淡说道,“我同你朝夕相伴情深义重,想必你是不会介意的。”
***
简小楼一直没有发现脖子上的骨片不见了。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赤霄影帝半边莲所吸引,看着他一脸圣洁的同自家师父对话,满口佛偈,自家师父还连连露出赞许的表情,真想立刻戳穿他的真面目。
请过安,这两对师徒便先离了殿。
一直到半边莲的身影消失,简小楼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禅灵子突然微微眯眼:“徒儿,你对半边莲有些意思?”
简小楼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为何他一入殿,你的目光就一直锁在他身上?”
“我只是好奇大名鼎鼎的‘佛子’是个什么人物。”
禅灵子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禅心听佛语,佛渡有缘人,此子佛缘深厚,前途不可估量。”
简小楼撇了撇嘴,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戳穿半边莲的真面目,稍稍一想戳穿他对自己没什么好处,没准儿师父还以为她嫉妒羡慕刻意抹黑。
跳过这个话题,禅灵子嘱咐道:“此去忘羽森林诛魔,为师本不想让你前往,但智慧所言也有他的道理,你总得学会适应南灵洲的环境。不过,你且保持平常心即可,无需同他们攀比什么,魔是诛杀不完的,自身平安才是第一位。”
“您这话一点都不像佛尊大能说出口的。”简小楼嘻嘻笑道,“还以为您会告诫徒儿要勇往直前,为降妖除魔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呢。”
“婆娑世界,万象皆空,自有因缘定数,不必过于执着。”禅灵子抬起手臂,掌心现出两枚金镯子,“虽有红莲护体,你还是带上此物,为师方可安心。”
他反手轻轻一推,简小楼忙不迭收下。
两眼直放光,这俩金镯子得有一两斤,仔细一瞧,金镯表面密密麻麻刻满梵文,看来应是一件灵器。简小楼好歹也是个铸器师,却窥探不出此器的品质。
“师父,这是什么?”
“小无相环。”
“该如何使用呢?”
“徒儿且将两个飞环分别套在两手腕上,尝试碰撞一下,再将手腕分开。”
简小楼依他所言,对撞一下镯子,只听砰一声脆响,手腕分开时,竟拖拽出一排一模一样的金环。因为对阵图有一定的了解,她心中明白了些什么,再次对撞了下镯子,又是一排飞环。
这些飞环漂浮在她面前,梵文在环身如锁链般涌动,金光耀眼。
并非灵器,而是法宝。
来自星域大世界的法宝。
“以你如今的修为,激发不出小无相环一成的威力。”禅灵子看她耍杂技一样玩着那些飞